少年拿着绣球,对陈幼澜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礼,道:“小生自认一时间做不出跟那位公子一样好的诗,就不丢人现眼徒增笑柄了,谨罚酒三杯,权做为这首好诗贺!”
说完,他爽快地端起酒杯连饮三杯,动作很是洒脱。
李信看他酒杯不小,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小孩子的肝脏能不能耐受得住这么多酒精。
不过转念一想,对哦,这又不是二锅头,最多最多也就酒味饮料的程度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默默摇摇头,喝了一杯茶水。
少年认输认得很干脆,话也说得很漂亮。
所以在场没有人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反而纷纷点头,看样子甚至有些欣赏他。
之后,少年就把手里的绣球交给相近的人。
那人也有样学样,对陈幼澜的方向拱拱手,连饮三杯,将绣球交给别人。
认输本来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但输给陈幼澜这首《乞巧》,说实话,也没那么丢人。
至于罚酒什么的,只要美其名曰“为好诗贺”
就行,还能变成风雅乐事。
所以,每一个接到绣球的人最后都自觉地豪饮三杯,然后笑着把绣球交给别人。
秀秀姑娘见此情景,在阁楼上笑得更开心了。
在她主持的诗会上出了一首好诗,并且还压得在场文人没有人敢再动笔,这样曲折的情节显然比单纯出了一首好诗更吸引人眼球,更容易被人们津津乐道地传播。
她知道,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大厅里,绣球被不断地传递着,很快就传到了秦怀玉的手里。
他也不客气,咣咣咣连喝六杯酒,这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陈兄大才,我拍马难及。
你这首诗,值六杯酒。”
陈幼澜很是兴奋。
事实上,当她看到一个接一个的文人在她面前拱手认输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的诗很好,但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节发生,心脏砰砰跳着,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敲鼓。
这种被认可的感觉真的很棒。
但陈幼澜并没有高兴太久。
事实上,她仅仅高兴了片刻罢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她只是一个女子,哪怕再有才情,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嫁给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
想到这里,陈幼澜看了李信一眼。
李信正好接过秦怀玉递来的绣球,冲她露出一个微笑。
陈幼澜撇了撇嘴。
按道理来说,每有人接到绣球的时候,侍女们都应该带着纸笔来到这个人身边侍奉的。
但是由于刚才绣球一路传递过来,都没有人要纸笔,全都光棍地选择了喝酒。
她们也就乐得偷懒,站在一旁侍立了。
没想到,李信接过绣球以后竟然没有选择喝酒,而是对一旁的侍女伸出了手,豪气万丈地说道:“取纸笔来!”
此言一出,大厅里本来还有些嘈杂的气氛陡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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