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话,明明是假话,徐康安的目光锐利如剑。
那废物早在数月前,就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炫耀,说他定能中得本届解元。
虽说后来解元并不是他,但那废物的排名也着实超了自己。
不管如何,他有确凿证据能治那人于死地,尚飞章就算能舌灿莲花,也绝对无法挽回今日的败局。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巡抚大人与诸位只瞧见我先前犯下的错误,就已心生偏见。
若是因为我本次出色发挥,诸位大人就觉得我定然做了弊,这世间可再没有公平二字可言。”
左温面色涨红眸光闪亮,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随后他又一分分收敛起怒气,冷笑道:“若说才学大涨就有作弊之嫌,那徐康安也有嫌疑!”
此言一出,大堂之上立刻静默了。
虽然所有人先前已然有了准备,知道尚飞章品行不堪卑劣至极,但他们却未料到他竟空口无凭地指责起徐康安来。
莫不是这纨绔废物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临死之前也狠狠咬徐康安一口?当真是一条执着至极的疯狗。
立时间不少人望着左温的目光越发鄙夷了,就连巡抚也颇为厌烦地皱了皱眉。
他刚想挥退尚飞章,却听端坐在一旁太子淡淡道:“说说看,为何徐康安亦有嫌疑?”
一个是明黄衣衫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另一人却带着锁链模样狼狈,此时他们二人目光重合。
左温极快收敛起眸中的惊讶之色,咬咬唇重新道:“徐康安先前只是一个全无功名的落魄之辈,父母双亡家中条件清寒,他接连考了五年童生都并未成功。
但在短短一年间,他不仅考中童生更考中秀才,且名次颇为靠前。”
“这等出格举动简直蹊跷极了,还望大人彻查!”
巡抚简直要气笑了,他冷哼一声:“你也说他家境贫寒,既然如此他就无钱财贿赂他人取得试题。
以往古人也不是没有突然开窍之事,徐康安与你情况自然不同。”
眼见左温还要辩驳,巡抚更冷淡道:“你可有证据?”
那纨绔子弟怔了一怔,立时闭口不言。
这等反咬他人的举动着实太过难看,而那兄弟俩作弊一事却有确凿证据,也不容那文贼辩驳分毫。
随后巡抚又转向另一人道:“尚飞衍,你可是本次乡试的副主考官?”
“正是下官。”
面色苍白的尚飞衍只点了点头,他显然意识到巡抚这般不容辩驳的态度,定然找到了至关重要的证据。
尽管他与二弟着实冤枉得很,但谁又知道刘家李家与徐康安,又能干出什么事情诬陷他们二人?
“据你自己交代,你在本次乡试前被封锁在考院之中,并未与任何人联系?”
“下官不敢妄言半字,此事主考官沈大人与看守考场的诸多官兵,亦能作证。”
尚飞衍深深鞠躬,显然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此,“下官并无任何机会,能将考题泄露给家弟。”
“那几人也的确证明此为事实。
但他们同时也说,在考院中曾屡次有一只白鸽主动飞入你的掌心,此事又是否为真?”
尚飞衍只疑惑地点了点头,他并不知此事与这乡试作弊案有何关联,但左温却眸光一冷。
了不起,徐康安简直了不起。
不光自己正计划着打脸逆转天命,原主角更是心机深沉早有计划。
在巡抚的允许下,徐康安上前拱手道:“草民在书中读到一种颇为新奇的方法,有人能够训练鸽子传递书信。
只是此法近年来早已失传,由此才不为人知。”
鸽子还能传信?一时之间,其余人都怔住了,就连尚飞衍亦不例外。
只是他这般惊讶表情,却被看做装模作样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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