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替容郎哭过一场,他们往日的恩怨情仇,就此了却,也不必纠缠。
“余师妹,全怪我为了取胜,一时心急。
人死如灯灭,你也不必难过。”
杨子墨在紫衣少女耳边,轻声安慰。
他俊美面容上,仿佛真有几分愧疚之意:“等下我会主动向长老领罚,是我没把握好分寸。”
到了那时,杨家上下自会替杨子墨周转。
只要不被罚出门去,一切都好说。
紫衣少女哭泣的模样,也美极了。
她眸光含泪,虚弱道:“不怪杨师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要怪,也只能怪容郎运气不佳。”
她话还没说完,已被杨子墨拥入怀中。
他嗅到少女发间清香,越发觉得心中快意。
赌对了,他赌对了。
清瞳这般善良的人,一定舍不得责怪自己。
容星渊死得好,死得妙。
要怪就怪他不识好歹,才疏命薄却成了清瞳的未婚妻,又如何担得起这倾城佳人一滴眼泪?
众多弟子望着这二人亲热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由侧目。
余清瞳的未婚夫刚死,她就骤然投进别的男人怀抱,未免变心太快。
且杨子墨那番话,可谓言不由衷。
谁都能瞧出,他是故意炸死容星渊,可余清瞳居然不责怪他半点。
究竟是她太过善良,还是无情至极?
“谁说他死了?”
有人冷声质问,白衣真君微微揽着左温的腰,自云端悠然飘落。
左温似是从未体会过腾云驾雾的感觉。
他面色微微发白,一到地面就离万沛泽远了些。
怎么可能,那人竟然还活着?
一时之间,就连余清瞳也再顾不上哭泣。
她直接挣脱了杨子墨的怀抱,哀哀切切道:“容郎,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这话说得着实言不由衷,就连万沛泽都听出来了。
他长眉微皱,却见那少年走近余清瞳两步,俯身轻声说:“多亏沛泽真君相助,我才顺利脱险。”
“让清瞳这般担心,却是我不对。”
少年微笑了,他眼瞳澄澈透明,好似天空一般。
如此微笑,如此宽容。
一时之间,余清瞳也不禁痴了。
如果没有遇到沛泽真君,她怕会与容郎共度一生吧?现今想来,倒也不坏。
“我在天上瞧得清清楚楚,你可不是一时心急。”
又是万沛泽骤然开口,搅碎了余清瞳满心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