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发银子的时候不想起爷……”
“什么玩意,他们搂着女人在被窝里,让小爷受这苦……”
…………
一时之间,各种乌烟瘴语传遍整条街,而领队之人自小生长在功勋富贵之家,虽然父母多有传授他官场各种所谓的学问,也算是在官场之中有所锻炼,但是他的那种所谓官场锻炼不过是像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所谓从基层一步步干起,都是提前安排好各种人事,自己无非是每天去点个卯,日常自己所谓的办理的各种政绩,都是在父母祖辈的资源运作之下的成果,而自己也得益于家庭,到点就升,一步步的做到了今天。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膏粱子弟而已,但是他自我感觉,自己颇为委屈,他认为自己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全是自己努力而得的,外人只不过是嫉妒他的才华罢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算是在功勋之家难得的龙凤之资了,像这样的人才,皇帝也是千辛万苦,多方考察,从众多之人中识别出来重点培养,将来作为栋梁之才要用的储资。
但是一旦将他的家庭背景剥离,哪怕是只是遇到这么一件小小的众军抱怨之事,他也难以处理,只能在那里看着众人用好言相劝,好言相劝不成他便想立威,但是他又哪里能立得了威呢,他又考虑父母所讲得,这些人之中指不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将来的仕途发展不好,可是就是眼前之事,若是不能处置妥当,那今晚自己的前程便不保,自己家长纵然有些家世,但是哪里能跟夏太师比,若是完不成军令,夏太师必然是第一个斩了自己以正军法。
他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成,被夹在中间,好不苦恼,如今之事,只能急得他在那里两个眼睛默默流泪而不能有任何作为。
小头领看此情形,心想:“汉军难道都是如此?若是如此那我西戎还有何忧愁?”
他扭头看了看领队之人,心知以领队之人目前决然不能震慑住众人,而他转念一想,如此汉军若是布置在这里,自己也随军进去,将来也好随机应便,以助阿达与隐老脱困,若是以目前情形,必然是换其他汉军,自己也难以进去以助阿达与隐老,况且指不定其他汉军是否是精锐之师。
于是小头领抽刀将叫嚣的最厉害之人一刀将他头颅砍下,众人在叫嚣中皆是一惊,他伸手抓住被砍下的头颅,随手找了一个高处,一跃而上,操着别别扭扭,还夹杂着西戎语发音的话语举头大喝道:“不听令者,斩!”
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便都不在话语,虽然都在疑惑,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怪,好像西戎人似得,但是一看小头领装束,刚才又都看到领队之人对他颇为亲近,于是想来这是领队之人的家奴私兵,便都不在话语,况且保住自己的脑袋要紧,其他的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哪怕朝廷灭亡了,只要自己的脑袋在,换一个主子不是照样吃饭?说不定下个主子还能多给自己两块肉呢?
没必要为了别人的事情反而误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而领队之人也是一惊,他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人,一听这声音便知这是西戎之人学了汉语之后的发音,但是看到小头领的装束又是汉家禁军的装束,他想这些年来,有大量的西戎贵族子弟被朝廷征召参军,随夏太师南征北战,想是此人也是西戎被征召子弟,而如今跟西戎开战,朝廷都已经将西戎历年战死之人的骨殖处置了,而夏太师独独留下此人在军中,说明此人背后必然有不了得的背景,要么是得到了陛下的允许,要么是夏太师有大用,要么是绝对忠于朝廷之人,否则以夏太师的谨慎,和陛下对西戎的恨,此人决然是不会容于禁军之中的。
况且,此时情况如此危急,也正是用人之机,此人正好可堪大用,帮我度过此危难之机。
于是,想到此,领队之人也就不再怀疑小头领的身份,而此时小头领操着西戎式的汉语大喊道:“听军令者,战后皆得封赏,不听者,皆斩!”
领队之人此时也支支吾吾的说:“众军皆如将军言!”
众人一看,更加印证了小头领是领队之人的私兵,更不加怀疑,见小头领居然有如此手段,生怕下一个砍自己的脑袋,于是均大声呼喊:“我等愿遵将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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