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一阵茶,坐不住的柴令武拉着尉迟宝林、程处默等走了,雅间里就剩下了秦怀道和长孙涣两个人。
“怀道,此番功成后要想个办法离开长安。”
长孙涣突然道。
“然之(长孙涣字),你不会想到吴王麾下吧?”
秦怀道沉默了半晌后道。
“魏王殿下派人拉拢你多少次了,怀道?”
长孙涣喝了一口茶后轻声道。
秦怀道没有答话。
“算上离开前的一次,魏王殿下一共派了十九次人来。”
长孙涣叹道,“我家大人和兄长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自古参与东宫之争,飞黄腾达和粉身碎骨……呵!”
“可是,也没有必要来到吴王这里吧?”
秦怀道很是迟疑地道,“毕竟,吴王不争。”
“怀道,你有没有想过,吴王学的是晋文公呢?”
长孙涣笑道。
秦怀道的右手一个不稳,茶水一下子洒满了桌子,同时,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长孙涣转着茶杯,声音很是低沉,“你们都盯着玄武门去了,可你们却忘了,成为天子又不止玄武门一条路。”
“然之,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
秦怀道额头青筋直蹦,双手也捏得死死地道。
“如果是承乾表兄登基还好,天下安宁。”
长孙涣笑得有点渗人,“如果不是承乾表兄登基……不管是魏王和晋王,吴王必反!
因为他们两个,都容不得吴王殿下!”
秦怀道吃了一惊低声道:“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
长孙涣苦笑了一声,“我父亲容不下吴王!
吴王殿下表现的越是贤明,我父亲就越是容不下。
和吴王殿下的血脉无关,而是和吴王殿下的才干有关,别以为我父亲是个大度的人。
在别的事情上,我父亲很大度,但在权力上,我父亲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尤其是,我父亲很讨厌宗室臣子来和他分享权力。”
“所以……”
“只要不是承乾表兄登基,那我父亲一定会想尽办法攫取大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长孙涣看得很开,“而对于皇家而言,宗室和外臣哪个可靠?宗室再不可靠也是自家人,肉是烂在自家锅里。
但外臣……杨坚的例子可就在不远呢。
到时候你看吧,我们这群当驸马的,已经出了长安在外地当官的会没事,父辈还在的也还安全。
但父辈不在了又待在长安的,绝对会被我父亲找借口清理掉!”
“你也担心会被清理掉?”
秦怀道失笑了一下道。
“我父亲不会对我动手,但我那大兄长孙冲就难说了。”
长孙涣将杯里茶水喝干,把玩着空茶杯,“别忘了,我可是压了我兄长一头当了驸马,而且吴王殿下给我娘子的嫁妆那可是很丰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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