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瑜应了,牵了小红马出来,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侯昭望着迤逦而去的聘礼队伍,忽而想起了前世自己的婚礼。
那也是一个这样晴好的天气,父亲过世已满三年,登基为帝的堂兄便提出来为自己和沈泰容完婚。
沈家的财力远远超过陈家,光是装着丝帛的挑夫就有一百人,世人都说沈家是这请了一尊金玉做的公主回家,又有谁会关心那金玉做的公主是死是活呢?
第44章师父
虽说往事已矣,但留下的伤痛却刻骨铭心。
每想一次,便是对自己的一次警醒。
夏侯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调转了视线,却正与路边的严瑜四目相对。
她微微一笑,严瑜骑着马,慢慢走上前来。
和其他侍卫不同,严瑜能够清楚地感到夏侯昭的情绪有些低落。
但他早已习惯了不去细细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道:“殿下,您的腿好些了吗?”
自从陈睿接了要教夏侯昭的指令,每到午后,他便入宫,在校场上教授夏侯昭剑术。
夏侯昭的本意是想请他为自己讲解当下燕朝的局势,以便自己筹划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她清楚地知道,想要做好燕朝的储君,一定要在军事上有所作为。
陈睿则以为,身为一军的主帅,即使无法做到武艺超强,也要略通一二,方能在战争中自保,同时也能够服众。
他既然这样说,夏侯昭只能乖乖受教。
因此午后的骑马游乐,就变成了实打实的练功。
陈睿教得认真,几天下来,夏侯昭便腿酸脚痛,有几日甚至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风荷曾经向严瑜暗示,希望他能够劝劝自己的师傅,不要给公主殿下太多的压力。
但还没等严瑜开口,夏侯昭自己打断了风荷的话,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坚持了下来。
夏侯昭笑道:“已然好多了。”
可怜风荷担忧得夜不成寐,自去学了推拿之术,每到晚上便为夏侯昭,疏通血脉,又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草药,煎在汤水中,让夏侯昭泡脚。
不知是风荷的推拿或草药起了奇效,还是夏侯昭练久了自然适应,这几日已经不痛了。
严瑜因这几天都在宫外,帮着陈睿筹办送给阮家的聘礼,故而不知,方有此问。
听到夏侯昭这样回答,他也放下了心。
其实早在风荷说之前,严瑜已经和陈睿提过此事。
陈睿却道:若是公主殿下不愿习武,不需要旁人出言,她自己便会拒绝。
早前翰墨阁的杜夫子,不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