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大殿上,太监已经掐着嗓子高喊一声“有事启奏……”
,一道人影才姗姗来迟出现在大殿门口。
按理来说这已经算是迟到了,有官员面色不愉地抬起头想看一下是谁这么大胆,却在瞥到一眼熟悉的玄色银纹莽袍后心中一颤,满腔怒火都化作泡沫消散颤巍巍低头当眼瞎。
摄政王才姗姗来迟,偏偏他还没有半丝迟到的窘迫,叉着腰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夜寐扫视了一下朝堂,本来愉悦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这群人是怎么回事,都这么熟视无睹自己的美貌吗?不给点反应吗?怎么都不夸一下自己,好歹给点什么惊艳的表情啊!
太过分了!
夜寐身边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目中无人地径自来到龙椅斜下方的案桌上就坐了下。
朝廷百官不知道这位爷为什么突然又不高兴了,但是还是少说话比较好,不然触到霉头倒霉的又是自己。
靖王闲庭信步,自在得仿佛如同在自家后院行走的样子让龙椅上的少年帝王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如同一张黑色的幕布遮挡住了那晦暗不明的眼神,明黄色的龙袍下手紧紧握住。
靖王越来越嚣张了,最近更是跋扈得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不肯给了。
“哼!
靖王好大的架子啊!
让满朝文武等你一个人。”
王国栋不满地冷哼一声。
夜寐眉眼一挑,哟,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撒呢,那么好心送上门给自己当出气筒?
“左相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陛下都没指责本王你倒是越俎代庖起来了。”
夜寐没有跟王国栋客气,就凭摄政王的身份夜寐就不需要忌讳很多东西了,哪怕是牵涉到一些皇威的问题。
那小东西哪里斗得过自己,就算自己明目张胆说要坐上那个位置,慕容亭霖也根本不敢出声,这就是夜寐敢嚣张的原因。
有本事就来对付我啊!
没错,夜寐就是这么欠扁。
“靖王殿下不用含沙射影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还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王国栋跟靖王不对付很久了,这两个人每次上朝都会掐一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犯不犯法不是你说的算,怎么,你想裁定我的罪?”
夜寐右手撑着脑袋,在太师椅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懒懒散散地看着王国栋,坐的姿势那叫一个不正经,半眯着的眼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王国栋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夜寐这句话很坑人,夜寐什么身份,那可是皇亲贵胄,想定他的罪只有皇帝才有这个权力,如果说想那就是默认想谋权篡位,说不想那不就是打自己脸吗!
王国栋不像慕容靖一样那么不要脸,所以他表情一收朝龙椅上的慕容亭霖做了个揖,“此事自然是由陛下来裁断,由不得你放肆。”
夜寐无所谓一笑,王国栋跟自己身份不一样,他是外戚想要谋权篡位就得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像自己本来就是皇室中人,想上位的阻力可小得很多。
慕容亭霖本来在看戏,突然被甩了个皮球过来,虽然心里对王国栋恨得牙痒痒,但是当慕容亭霖抬起眼眸时那一闪而过的怨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唯唯诺诺的怕死模样。
“上,上朝吧。”
毫无气势带着少年味道的绵软嗓音对着最开始开嗓的太监道。
聪明的选择,夜寐打了个哈欠,刚刚的谈话,不管慕容亭霖表示支持谁势必都不讨好,毕竟他现在想要坐稳那个位置还要倚赖自己啊。
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尽忠职守地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下终于没有人来打断了。
王国栋眼睛低垂,怨毒的眼神一闪而过,皇帝那怕事怂货的样子早在他意料之中。
“皇上!
费县洪水泛滥,灾情严重,恳求皇上立刻派出人手拨款赈灾。”
右相佟鑫当够透明人了,迫不及待站出来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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