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略带拘谨回答道:“学生以为书法只是表现一时的心境的,人品……还真看不出来。”
“哦……不妨仔细说说?”
丁非庸眼角带着笑意,捻须追问道。
“是!
学生认为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笔法的飘逸,源自王书圣当时无比舒畅的心境,崇山峻岭、曲水流觞,与友人对酒当诗……祭侄文稿的枯笔,却表现的是当时鲁郡公无比悲愤的心境。
这一切都与当时作者的心境有关,与人品无关!”
何安稍加思索,恭敬地答道。
“好!
好!
好!
从善而不如流,孺子可教也!”
丁非庸畅快地纵声大笑。
他又考较两人的学识,何安与范大志也是对答如流,有些观点竟别出蹊径,自己竟也从没有想到能这么解释,一时兴起,子史经集问了许久。
丁文若静悄悄坐在一旁,听得有点痴了。
越听心里越是吃惊,父亲问的有些典籍自己闻所未闻,而他们却好似满腹经纶,侃侃而谈。
有些解释深入浅出鞭辟入里,自己竟然也听的津津有味。
自己自幼也接触过许多青年俊彦,能有这般学识,可绝对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两人被关禁闭之事,想来定有什么隐情,以后有机会好好问问。
直到一弯弦月,星空满天,两人才出了相府。
丁非庸本要留他们用饭,再派马车送他们回去,但两人执意拒绝。
何安心里还惦记着醉仙楼之约,范大志也盼望着能跟着吃点好的。
相府里丁文若的父亲,虽然亲切随和,却也像极了内峻外和的师长,如果相对而坐吃饭,自己是万万不敢随便动筷子的。
两人一路小跑,穿过几条大街,此时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少了许多,醉仙楼的客人也少了很多,两人快步进店,只见韩婵娟和那日见过妇人在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桌菜竟是动也没动。
韩婵娟看到他俩,原本冷峻的俏脸如冰川融化嘴角含笑,挥着小手,脆生生地喊道:“这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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