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先是信你的,可当你说出最后一句时,我不信了。”
温阳支撑着从地上站起,走到女孩面前俯身望着她,“你知道他曾亲口对我说过,他爱的人是白月吗?”
女孩被迫仰头,但仍不见有半分狼狈之色,她周身的气势与温阳一般毫不退让,她反讽道:“就算是摔坏了脑子,他也不可能爱上白月。
枉你聪明一世,却不知这世间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他可是唯一的上神、唯一的魔啊,他能有什么迫不得已呢?”
“我不知,可我能猜到他绝不可能爱上别人。”
“他说万物皆灵,可他已经能够为白月放下其他生灵,这难道不算是爱吗?”
“既不信,那不如赌一场吧。”
女孩显出几分狡黠的笑意,“赌他会选择天下苍生、选择白月,还是你。”
……
温阳顺着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
女孩说,在这条路的尽头,他能看到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那是生。
他可以依靠生来做到现在他难以完成的那些事,只需要说出他的名字,生会心甘情愿地帮他。
遇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他最终看见了路上斑驳的血迹,顺着血迹,他很快找到了躲藏在破庙中的生。
确实是很严重的伤。
两尺来方的伤口深可见骨,如一条血色的肉虫子盘旋在男人的胸口,不断地流下艳红的血。
只一眼,温阳便不敢再看了。
因为男人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淡琥珀色的眸子好似不经意地从他身上滑过。
但那刻,温阳却感受到了一股极强大的杀意笼罩在他身上,令他脊背发寒。
所幸现在天色仍晚,他只需要装作一个迫不得已而借宿于此的路人即可。
他当然不会蠢到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名字,那样大突兀,男人绝不可能相信自己,甚至可能会杀了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退到庙内离男人最远的一角,闭上眼开始假寐,心里却不住地盘算着应当如何取得男人的信任。
他只有三天。
女孩说过,三天后会有另一个人找到他,而有个人会通过那个人监视他,所以他必须趁着这三天完成一切。
心里不住地盘算着,温阳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次日醒来时,温阳忽的听见耳边响起了一声闷哼。
生的脸上一片潮红,半阖着眸子倒在地上,强咬着牙不再发出方才的声响,看上去难受极了,可他胸前的伤口,却不是昨晚那般严重,而是已有了愈合之势。
温阳沉思半响,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女孩不是一般人,那么自然眼前的生也不可能是一般人,伤口的愈合便是一个极好的证明,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要死了,何谈不治即愈?
而面上的潮红,怕是伤口以如此快的速度愈合的代价。
不出意外的话,他怕是起了高烧,如今一夜过去,怕是神智都会有些糊涂了。
此刻,是他最好的机会。
温阳踌躇着上前,在距生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俯下了身子。
这个距离,足够亲近,又不会让人产生嫌恶之感。
他开口轻柔地问道:“公子看上去有些不适,可需要在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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