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他们胡非再矜持再少年老成也掩不住激动,红着眼圈道:“怎么才回来,外边有什么好的,整年整月的不着家。”
郑砚看了看霍贤,笑了笑说:“这回我跟你霍叔叔商量过了,多陪你们几天,天儿太热了,实在熬不住,等凉快一些再说。
哎……都杵在这里干嘛呀,我们回去说,回去说。”
李昀颔首道:“我执意让你们回来,是有一个消息一定要亲口告诉你,这件事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但你们听完以后肯定高兴。”
郑砚道:“高兴高兴,回去说。”
田橙瞪了一眼李昀,也扑过去讨好的说:“我和子康非非也预备了一份礼物呢!
你知道了肯定更高兴!”
李昀:“……”
这都要比有什么好比的啊?
李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仍是一副风平浪静的装逼样。
把悍马钥匙扔给李昀随行的属下,街上离城头不远,路上人多开车反倒不便,步行比开车要快,几人浩浩荡荡的往前走去。
郑诗韵离得远,只模糊看清楚郑砚的一个侧脸,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像是苍蝇似的乱嗡嗡,吵得她脑仁疼。
“砚砚!
郑砚!”
郑诗韵噙着眼泪喊他,连带着手舞足蹈,郑砚头也没回的走了。
他身边跟着一个俏丽的女孩子转来转去,跟他关系甚是亲密。
郑诗韵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以前的郑砚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也很少和女孩子来往,和女性之间,能被他青睐相加的除了母亲,只有她了。
甚至于郑砚和她的关系,比和母亲还要亲近一些。
幼时父亲忙碌,把他两人反锁在家自己玩也是常有的事,那时候,家里只有他两人,两个小孩子在书桌上一起写作业、看电视,一起下棋打牌解闷,互相照顾看护,是感情很好的一对姐弟。
等到长大一些上了中学,青春期没有使彼此疏远,郑砚依然把她当做最亲密的朋友和家人,每次放学都会省出零用钱给她买好吃的。
母亲经常说,她和父亲留给他们两个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给了她一个弟弟,给了她一个姐姐。
等以后有一天,他们两个没了以后,世上就剩下她和弟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是彼此的依靠,是永远站在背后的一座山。
然而等到真的到了那一天,父母意外亡故……
她仗着二十年来的姐弟情分,从小到大铸造的坚实的感情基础……她什么都不怕。
她不怕外来的强敌,也不惧得罪城池之内最温柔的那个人。
感情算什么?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是最牢靠的。
现在他们亲密的像是一个人,等到各自成家立业,各有各的家庭,处处都需要用钱,昔时往日的那点情谊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她只是郑家的一个养女!
所以她先发制人,对她的亲兄弟步步紧逼,亲手推倒了站在自己背后的那座山。
郑诗韵用力闭了闭眼睛,就算发生过那样的事又怎么样?
她了解郑砚,这个人嘴硬心软,顾念旧情,对待感情拖泥带水,犹疑不决。
她早就说过,她什么都不怕,而让她最无所畏惧的就是得罪郑砚了,郑砚对她多纵容没人比她更清楚。
他们是一家人啊!
郑诗韵紧紧的握住拳头,她在末世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苦尽甘来!
想到将来不久,她高高在上,享受美酒佳肴,恢复以前的荣耀华光,甚至更胜从前!
那时候……郑诗韵眼底划过一丝阴冷的妒忌,等她说几句好话软话回到郑砚身边,那个女孩子又算什么?郑砚最亲密的女性,永远只会是她郑诗韵!
然后,她要找到欺负过她的人,给过她耻辱的人,一个一个的拎出来,千、刀、万、剐!
随即郑诗韵从人群中挤着往前走,连菜摊都不要了,原来跟她一起摆摊的妇女尖声道:“小韵!
你去哪儿啊!”
郑诗韵恍若未闻,只管往前。
那妇女更急切了,诚然就算是在李昀的基地,规矩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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