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廷卫最高指挥使分设左右之位,虽是同级,但那位左指挥使手中权柄更重,比卫云珩多些话语权。
卫云珩思索片刻便肯定道:“今夜遇刺,玄廷卫折损不少,待我回京复命后必然要从下面千户所里调动新人手,如此便可顺理成章替换这十二人的身份,将之安插其中。”
谢嘉宁和缓地笑了笑:“很好。”
如此一来,她在玄廷卫内设下的暗桩便再次成倍增加。
不枉费她今夜大费周章收服卫云珩的苦心了。
谢嘉宁在春雨和秋白的护送下回到马车内,卫云珩与已然改头换面的十二位新玄廷卫继续护在马车旁侧,按照原定路线折返回京,其余银甲兵则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于林中。
夜半子时,谢嘉宁于厢内小榻上休憩,春雨和秋白在一旁轮班守夜,一人入睡时,另一人便警守四方。
马车外赶路的卫云珩则毫无倦意,他仍在回想今夜发生的种种,并且越是细想越是叹服。
他发现所有事情都是串联起来的。
皇上派他前去边关,暗中调查谢怀荣曾经手下的兵将。
他因不想引火上身,加之并不觉得边关那些兵将能有何异心,便没有真正着手调查,只走了个过场。
但如今想来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些将领恐怕早就暗度陈仓,归顺于这位谢氏嫡女了!
既然如此,在他抵达边疆之后,谢嘉宁必曾对他起过杀心。
他猜测,谢嘉宁原本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只是后来改了主意,在灭口这条道路之外又多了收服的选择。
若今夜他拒绝归顺于谢嘉宁,或者被她怀疑自己并非诚心臣服,那些银甲兵必定会要了他的性命。
理由他都替谢嘉宁找好了,只要谎称右指挥使被刺客杀害,便能在皇上面前瞒天过海。
毕竟,谁又能怀疑她一个病弱的女子呢?
卫云珩眸色再次变得复杂起来,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