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柏辞在对面稳稳落下一子,谢嘉宁敛了敛眸,淡声回:“是有些时日了,也该去看看那位方知府了。”
她慢慢从旁侧棋罐内取出一枚莹润如墨的黑子,轻夹在两指之间,微作思索状,同时提议。
“宋大人不如今日随我一起前去吧。”
说起来,她能成功抓获这位方知府,也有宋柏辞当日接应及时,并妥善处理好后事的功劳。
不过,她之所以邀请宋柏辞一同前去,最主要还是因为有关方其元一事的谋划,后续还需宋家帮忙在朝中配合。
故而这其中有些情报,宋家必须要提前知晓。
宋柏辞颔首应下:“好,便依小姐所言。”
说着,他又抬手倒了杯茶,清润的眸子不经意划过对面谢嘉宁的茶杯,见仍半满,又放回了茶壶。
各自饮下一口茶后,两人重回棋局,一边有来有往地下着棋,一边继续聊起方才江南贪墨案的话题。
谢嘉宁于棋盘中精准无误地放下一子,随口问:“宋大人,有关江南贪墨案一事,朝中官员都如何看待?”
宋柏辞微微抬眸,思索着开口:“朝中臣僚身后立场各不相同,其看法也参差不一。”
谢嘉宁抬眉看向他:“宋大人身在内阁,不如就先说说,内阁的诸位阁臣是如何看待此事。”
宋柏辞目光扫过棋盘,很快又放下一子,场上棋势重新转回有利于他的局面,并缓声道。
“谢小姐想必知晓,内阁阁臣大多出身元明书院,如今普遍为元明党成员。
而元明党之人,皆信奉为官者当清正廉洁,自是对江南贪墨案一事深恶痛绝。”
谢嘉宁追问:“他们可对此事背后的真相有所猜测?”
宋柏辞平淡道:“阉党自上至下贪墨成风,此为众所周知之事。
故而朝中诸臣其实心如明镜,皆明了江南贪墨案必然与阉党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