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和秋白连忙跑过来扶住行椅上的谢嘉宁,谢嘉宁此时咳嗽过后,也渐渐平稳了呼吸,动作镇定下来,只是面色苍白得过分。
谢嘉宁摆了摆手,宽慰她们二人道:“春雨,秋白,我没事,别紧张。”
两个小丫鬟看着那一大滩血迹,几乎快要哭了出来,春雨声音哽咽地道。
“小姐,怎么会没事?您身子本就虚弱,又染风寒,入京这些时日以来却还是一直操劳,整日整夜思虑着那些谋划,一刻也不知休息,这才……”
谢嘉宁见春雨说着说着,眼角还是涌出些许泪花来,刚想再次开口安抚几句,不经意转眸之时,却瞧见了双手之上覆满的鲜血。
秋白已经蹲在行椅旁侧,开始拿绣帕替她仔细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
谢嘉宁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一点一点被擦拭干净,暗暗叹了一口气。
自从三年前中过毒后,她这身子骨还是弱了些,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常人,稍劳累几分,就会有所反噬,更遑论她腿上余毒仍未解,至今不能恢复行走。
阉党,若不是阉党……
谢嘉宁闭上双眼,沉默了会,再睁开眼时,眸色一如往常般平静,只是其中晦暗深不见底。
一旁的晏铎见她这般姿态,不由也安静了下来,凶戾的面孔上稍稍有些不知所措,似是想询问方才那一幕,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谢嘉宁转看向他,视线划过他眉间神情,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却未主动解释什么,只是轻声道。
“今日有些晚了,我会派府上侍从过来照顾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吩咐两名丫鬟推着自己离开了景渊书阁。
晏铎在其后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唇张了又合,最终还是没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听她亲口解释。
譬如,谢嘉宁到底为什么想收服自己为她所用,是因为他背后的晏家吗?
她说她可以替自己除掉父亲晏庆,可是除掉一名六部尚书谈何容易,她要如何去做?
她又为何要筹划这些事,她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听她刚才的话,她以前是习过武功吗?那为何现在又武功尽废,是因为她的腿?
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