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横波的安排下,内侍在台上就地搭了一道帘子,景横波和常方进了帘子后,众人在底下等着,都知道作画最是费时,有人走开买食物,有人坐下喝水,有人开始开赌,赌女王能多久画一幅画。
“买定离手啦买定离手!”
伊柒是其中上蹿下跳最活跃的庄家。
“我赌一个时辰!”
“我赌半个时辰!”
“我赌……”
伊柒正准备也押在半个时辰上,忽然转头。
吃东西的人仰起头,满嘴的渣渣忘记嚼;喝水的猛一低头,险些噎死。
上头帘子忽然掀开了。
常方一个踉跄扑了出来,双手颤抖,扑出几步仰起头来,嘴唇翕动,似乎激动得难以自抑。
众人惊得齐齐站起,不明白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有人喃喃地道:“画太丑,把大贤者惊着了?”
唯有伊柒眼珠一转,眼睛一亮,忽然将手一拍,“我赌一瞬!
现在已经画好!”
“荒唐!”
众人嗤之以鼻。
快手一刻钟也有可能,但要说现在就画好,怎么可能?画纸还没来得及铺开呢。
轩辕镜眼底滑过一丝笑意,上前去搀扶常方,“常老,为何如此?可是画得过于草率?常老高古颜容,怎可被人间俗笔胡乱涂抹,我们定要……”
他的滔滔不绝被常方一声喜极的呼声打断。
“苍天有眼!”
常方摊开双臂,仰天大呼,“终降神女,赐我大荒!”
轩辕镜伸出去的手半空顿住,脸上肌肉一阵痉挛。
底下一堆人扔了食物丢了水,想躺下的人一咕噜翻身起来。
伊柒果然是反应最快的一个,眼珠一转已经大喜若狂地收赌注,“我赢了!
交钱交钱!”
“大贤者……”
轩辕镜声音有点干涩。
常老头子精神好像忽然健旺了许多,轻捷地让开他,正色道:“老夫可以证明。
陛下已经画好,而且如她所言,极速!
逼真!
一丝不差!”
众人哗然,都知道常方为人板正近乎严苛,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的个性,他嘴里说出这种话,权威好比新婚之夜验落红的那张帕子。
“既如此,”
有人道,“还请出示供我等瞻仰。”
“不要。”
老家伙紧了紧衣襟,“此画神妙有仙迹,女王称过多人观摩会抹杀它的灵性。
老夫答应女王,不给太多人看。”
“总得给个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