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像是恨不能将后槽牙咬碎了,瞪向宋清池的目光更像是恨不能咬她肉似的。
宋清池却一点儿不在意,乐呵呵接了钱道:“行,那这事儿咱们就算完了。”
她大度,二房的人却不想放过。
搞不掉宋清池,却能搞一搞背刺他们的三房!
佟文文扯着嗓子喊:“等等,这事儿还没完!”
她从人后挤到人前,拉着宋清池不许她离开急道:“我们本来谁都不知道沈降傻了,是沈凛、宋芊芊找到三房想用这消息卖好,三房又挑拨了我们过来想要抢你们的马,这件事根本就是三房和沈凛夫妇故意挑唆!”
“哦?”
宋清池视线慢慢落在沈凛和宋芊芊身上,失望道:“妹妹、二弟,没想到你们竟是这样的人!”
“你放屁!”
马氏冲佟文文嚷:“你少在这里攀咬我们!”
“行了、行了!”
方豹又是一鞭子砸在地上,揉了揉耳朵:“本官也是闲的,大晚上不睡觉听你们这儿东家长里李家短的嚼舌根。
来人,将沈凛、沈永望绑到楼下树上一人三十鞭。
马氏、宋芊芊二人一人张嘴二十下,谁敢再闹事,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知道了吗?”
他冷冰冰看向周围,其他看热闹的人噤若寒蝉。
“行了,这事儿解决了,不许再闹了,听见没有?”
方豹说完就想走,宋清池道:“大人,可否再等一等?”
宋清池拦住方豹,将手中还没焐热的十两银子直接给了他并道:“风月关外,我父亲得知我落难,众目睽睽之下与我断亲,我心虽伤,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应了下来。
毕竟我自小被送走,不是在他膝下承欢长大,亲缘浅薄。
我因婆家落难,他紧急避险与我断绝关系,我无话可说。
我私心想着,至少我还有婆家在,他们陪我同甘共苦,也算情深义重。”
宋清池眼眶红,忽而撩起脑后一抹秀摔碎长桌茶壶,以锋利瓷片隔断尾,振声道:“但我没想到,我自以为的同甘共苦不过是自作多情!
在我夫君还为倒下时,这些人!”
宋清池一指头戳向马氏方向,吓得她肩膀一缩。
“他们顾忌着我夫君威名显赫,即使嫉妒我们也只能忍着,大不了说些酸言酸语。
我虽替夫君难过但到底顾念着我们是亲人不便多言,可如今我夫君刚出事,他们就迫不及待来打压我们这些可怜的孤儿寡母,用心何其恶毒!”
她松开抓着断的手,任由碎随风扬散,凄然一笑:“今日请大人做个见证——夫君生病,二弟背刺,家中无人主事。
我,宋清池,身为长媳自当承担起保护大房的职责。
这样黑心的,成日盼着我们不好只知算计我们的亲戚,我大房是断断不敢承认的!
今日,我大房便脱离沈家一脉,与沈老太君、沈家二房、三房包括沈凛、宋芊芊夫妇——再、无、瓜、葛!”
飘扬的断随着宋清池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坠入土中,尘埃落定。
四下一片寂静,大家都被宋清池的决绝果断震慑。
两息沉默之后,方豹收起银子第一个鼓掌:“好!
宋小姐真乃性情中人,这个忙,我方某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