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姐姐不大会做绣活,手脚也慢,每年卖花抄书存不了多少钱的。
老鬼道,“你看何家太太嘴上厉害,心却是软的。
再说,何家大奶奶,你子衿姐姐的亲娘那酱菜铺子生意也不赖,人家早悄悄的置地了,难不成以后何家大奶奶不给闺女陪嫁?哪里用得着你操这闲心?你把书念好,考个好功名,以后叫人知道你家子衿姐姐有你这样能干的兄弟,谁家敢慢怠她啊!”
老鬼不得不给今世的小鬼做思想工作,又道,“再说,你难道不喜欢子衿啊?”
“喜欢呀,子衿姐姐对我这么好。”
“那你干啥总说子衿去嫁别人的话,你是不是傻呀?”
老鬼都不能相信他小时候是这种智商,明明念书挺上道的呀~
阿念义正严辞,“子衿姐姐这么好,岂是我能般配的?子衿姐姐配得上更好的男子!”
老鬼:我这辈子竟成了圣人?
老鬼不理这些小儿女之事,他道,“总之你甭想学手艺的破事儿,一心一意的念书!
早日考出功名来!”
阿念感叹,“这样子衿姐姐出嫁前我就不能给子衿姐姐攒嫁妆了。
再说,我念书纸张笔墨也要很多钱的。
以后要去学堂,每月还要二两银子。”
老鬼实在受不了这一世的自己,没奈何的翻个鬼眼道,“倒是还有一笔银钱,不要说供你念书,以后娶媳妇也足够。”
阿念问,“哪里有钱哪?”
老鬼叹,“当初盛叔叔送你到义父家,应该给了义父一百两银子。
义父不是贪财的性子,我那时后来住江家,这笔钱是给了江家的。
你这回是寄居何家,想来应是给了何家的。”
阿念默默思量,“我与三姐姐不一样,我跟子衿姐姐毕竟没血缘关系,这该是我吃饭的钱,念书怕是不够的。”
“还有一笔钱。”
老鬼道,“要是没差错的话,你来那日穿着的鞋里夹着一张银票,州府的银庄就能兑出来。”
想来是她特意留下来的,只是,不知为何她没告诉他,所以,前世他最需要钱的时候,并不知身边有这一笔钱。
阿念问,“真的?”
老鬼,“反正我那时候是这样,你自去瞧瞧吧。”
阿念就跑去拆鞋了,他的东西,都是叫子衿姐姐收着呢,尤其他被送到长水村的时候就那一身衣裳,再无他物。
这一身衣裳鞋袜,后来小了穿不下了,洗干净后,子衿姐姐都妥妥的收到柜子里放了起来。
阿念啥都跟子衿姐姐说,何子衿道,“不会有银票吧?你那鞋我都刷过好几水了,有银票也早拿水淹没了。”
谁家藏银票能长时间缝鞋里呀,鞋都会刷洗的,银票有防水防伪的措施,可也禁不住水洗的。
这样说着,找出阿念的旧鞋,又寻了剪子来给阿念拆鞋。
老鬼信誓旦旦,“反正我那辈子是有的!”
阿念这双鞋很破了,鞋面上还有补丁,不过洗的却干净。
因阿念就这一身衣裳鞋袜是亲娘留下的,故此,不能穿后,何子衿也给他留了下来。
因为知道里头藏了银票,何子衿拆的颇是小心,果然鞋底里子夹了几层油布,不一时,他就从阿念的鞋底里拆出个小油纸包,那油纸包包的颇是严实,待何子衿展开来,里面真的折了一张银票,细瞧去,何子衿吓一跳,道,“五百两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