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掩下睫羽,说不出的委屈。
明知她是在装模作样,顾怀琛仍然接了腔:“照你这么说,我还该给你赔礼道个歉。”
“不敢。”
梁西垂着眼睑,低声道:“您这样的身份,跟我说话,是看得起我,您说我勾引时楠,那就是我勾引时楠,我没资格反驳,像我这样的,就是上赶着也没人要的玩意儿,在您面前,都是污您的眼。”
这话说得戳心。
大有你让我不高兴、我也恶心恶心你的架势。
“让您大半夜纡尊降贵来教导我,是我没眼色。”
梁西又说:“不管是时楠还是其他人,都不是我能高攀的,也要谢谢您从前的宽宏大量,不跟我这么个东西计较。”
话音未落,男人夹烟的手伸过来。
落在她下颌的那瞬,梁西下意识地去避闪。
那是一只与时楠截然不同的手。
指腹处那层薄茧,让她感觉有点痒。
其实,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
因为她很快就避开了。
当她抬起头,那只大手也收回去,然后就听到男人缓声道:“有什么话,看着我的眼睛再说,这样低头含胸,是什么毛病。”
梁西对上男人那双眼睛,心底生出退怯。
“不说了?”
顾怀琛把剩下半支烟按进烟灰缸,问得一团和气,抽烟后的嗓子,染上了几分醇郁的沉哑。
“……”
梁西不想再留在客厅。
也知道,自己那番话确实寒碜人。
所以,她先低了头:“刚才是我胡言乱语,您别往心里去。”
顾怀琛说:“哪些胡言乱语了?”
“全部都是。”
梁西不得不摆出乖顺模样。
顾怀琛重新看向她:“既然知道,以后别再犯。”
“好。”
直到进厨房,梁西还没彻底缓过来。
打开一扇冰箱门,从里面拿了瓶纯净水,听到有脚步靠近厨房,很平稳,一如其人。
关上冰箱门的时候,她又解开一颗衬衫纽扣。
堪堪露肩的衬衫往下滑了两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