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的势力、领土不断地扩大,连年来的成就,令也先对朝廷态度越来越强势,手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边关将士有心出战,给瓦剌教训,朝廷那头屡屡没有动静。
民间流言蜚语四起。
在不断有关于瓦剌的奏报传来下,朝廷文武百官持不同态度,武官主张出战,一部分文官主张赏赐收买也先,也有一部分人持中间态度。
百官见龙椅之上皇上沉吟不语,不乏投机取巧之人,暗地里宴请同僚商议投皇上所好。
出兵也好,不出兵也罢,只要皇上心悦,只要他们能照样领俸禄,安稳过日子。
连日来,百官私下走动频繁。
唯独苏府,苏直退朝回府后,常常闭门不见外客。
朱祁镇听到消息时,微微颌首,赞叹苏直为官多年,竟还能保持耿直之态,不与百官私下结党营私。
棋子落在棋盘中,星斗罗列,黑白两子各据一方天地。
苏直一手端着茶,冷笑一声,抬眸看了眼对坐的苏禾:“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忽悠我的黑子?”
苏禾唇角噙着笑意,低头看着棋盘,确实那一处是故意留给黑子发现获胜。
苏禾再抬头时,面上不显,说道:“知子莫若父,孩儿认输了。”
苏直大笑拍掌,“好好练几年,学艺精了,做什么都自然谨慎!”
杨氏派了下人过去书房探听。
这几日,老爷下朝回府闭门不见外客,只知招苏禾一块下棋,也不知过来瞧瞧苏思,这父子的情谊可见越发的生疏。
杨氏用毛巾替苏思擦拭脸颊上的冷汗,柳眉紧蹙不展。
苏思从睡梦中感觉到,缓缓睁开眼,“母亲。”
前日苏思染了风寒,时常觉得精神不济,被塾师亲自送回苏府。
杨氏觉得心疼,用手触摸苏思的额头脸颊,依旧有些滚烫。
看着思儿才昏睡了几日,身子就已经瘦了一大圈。
杨氏鼻头酸楚,眼泪涌出眼眶,“你爹也不知道来看看你,整日只知下棋,倒像是只有一个儿子,其它都无关紧要了。”
苏思伸手拽住杨氏的手,勉强扯出一抹笑:“姐姐说了,让我们别跟大哥争什么。
以后机会到了,自然就会得到的。
争了抢了,那是需要付出很惨痛代价的!”
杨氏用手帕擦拭泪水,冷笑道:“悦儿说的是什么糊涂话!悦儿当初不争取,那怎么会当上郕王妃?又怎么能荣华富贵集一身?”
苏思撇了撇嘴,插话道:“姐姐是侧妃。”
“侧妃怕什么?我的悦儿迟早会是郕王妃的!”
杨氏眼中闪烁着笑意。
将来孙太后跟汪国公府的人被人以谋反篡位定罪,只要像悦儿猜测的那样,郕王真的没有参与其中,那凭借郕王跟皇上的关系,那到时候正妃之位自然就落在苏常悦身上。
杨氏想起那日苏常悦的话:让爹多留意,要是郕王也牵连其中,我们当找个理由同郕王和离,以免苏府跟外祖杨家这两边被牵连其中……
苏思见母亲晃神,用手拽了拽她的衣袖,“母亲,你还记得小舅舅那件事吗?”
“他的事,谁能不记得?”
杨氏面色阴郁不悦。
“姐姐说,小舅舅那件事,是大哥在背地里推波助澜的。
否则就凭杨府的背景,不可能闹得那么大!”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