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和她纠缠,沉欢知自己说不过他,干脆就闭了嘴,一点话都不说。
沈谦见她只专心吃菜,对他的话丝毫不做反应,不甚在意地一笑,转过身同旁边的人说笑。
她胃口一向较小,不一会就吃饱了。
见大家兴致很高,时不时交谈,沉欢也不能走,又不愿呆在沈谦旁边,只得借口去洗手间。
在去洗手间的走廊上,看见了窗外的景色,就改了主意。
冰岛的夏日,晚上十点钟才会日落。
此刻也不过才八点,夕阳渐沉,天边流连着多彩的云朵,被风吹成了流线型,有一种别致的美。
沉欢在餐桌上的郁闷因为这景色消退了不少。
她看了一会,想去拿手机拍下来分享给傅斯弈,手摸到了口袋,才想起出来匆忙,把手机忘在了房间。
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沈谦出来不过是想抽根烟,不妨就撞见了本该在洗手间的许沉欢此刻正看着窗外的流云。
他手里的烟转了一圈,又放回了烟盒。
抱着臂,斜靠在大理石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来冰岛旅游,见到她是一个意外。
那次在演播厅,沈谦承认自己确实动了那么点心思。
后来,诸事一忙,早就忘在了脑后。
在和胡静交谈时,瞥见许沉欢刻意冷淡及不加掩饰的不耐烦,那点小心思又突然冒了出来。
他打听到她的房间号,派人送花,每天一束。
送了也有七八束了。
方才她说,我房里的垃圾桶喜欢。
就暗示了那些花的结局。
沈谦从最初的怔愣中恢复过来后,下意识想的就是许沉欢话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含义?
比如说,欲擒故纵什么的。
一番交谈下来,他才发现许沉欢是真的厌恶他,不加掩饰的那种。
沈谦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她连表面的客套都不愿与之维持。
莫非是自己花名在外吓坏了她?
此刻,她面容宁静,侧脸沐浴在晚照的光辉之下,有一种直击心灵的感觉。
鬼使神差地,沈谦走了过去。
“好看吗?”
他问。
沉欢一惊,倏地转过了身,见是沈谦,皱着眉不答。
“你好像很讨厌我。”
沈谦神色笃定。
“沈先生,你想多了。”
沈谦顿了一瞬,得逞似地笑了,“既然你不讨厌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可以给你的垃圾桶送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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