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年?
陆子衿反手将漪澜尊的手腕握住,力道不禁微微加重:“我睡了三年……那夜溟呢?”
“那徒弟你还想着他作甚……”
漪澜尊想起那日在黑雾中所见之事,便有些膈应,三师弟是男人,那徒弟也是男人。
男人怎么能和男人搞在一起?
简直败坏天伦!
衡武尊倒是比漪澜尊有分寸些,握拳轻咳一声,示意他住嘴,自己解释道:“他自愿前往深海牢狱,永世不再踏出深海一步。”
“永世……”
陆子衿喃喃道。
前身的夜溟虽被天衍宗举派擒拿,但很快便逃了出来,夜溟怎么会甘愿待在深海永世不踏出深海一步?
“你那徒弟你就别再记挂着他了,等明年灵山重开,我们再为你选一个新徒弟。”
漪澜尊说。
见陆子衿不为所动,漪澜尊索性站起来,用手肘推了下衡武尊,示意他说句话,劝劝三师弟。
衡武尊微微移开眼睛,有些不情愿地开口:“既然你醒了,那我们便将拟好的将夜溟逐出天衍宗师门的告示正式宣告天下。”
陆子衿心口一颤:“为何要逐出天衍宗?”
漪澜尊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三师弟终归是心软,但那徒弟留着有何用!
留着时不时肖想自己的师傅?
这件事他自然不会告诉他。
“那人身负魔种,自然是魔道中人,天衍宗为正派第一宗门,怎能允许收魔道之人为徒?”
漪澜尊义愤填膺地说。
陆子衿声音有些发颤,她强忍住内心的寒意,抬眼看着漪澜尊,道:“何为正派,何为反派?只因人的种族而区分正反之派,未免也太过草率!”
不只是为夜溟反驳,更是为身为反派的自己。
见陆子衿这般较真,漪澜尊只好含糊其说:“我说的只是大部分……”
他一顿,“你又为何要处处偏袒他,若是不阻止他,恐怕三年前,将天衍宗夷为平地的,就是你的爱徒!”
陆子衿捏了捏眉心,忽然不想再争辩下去,她摆了摆手:“罢了,你们出去,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漪澜尊虽心中堵着一口气,但看着陆子衿的脸色比醒来时更苍白些,便忧心地叮嘱了一句:“那你好生歇着。”
便携着衡武尊走了。
一离开晗玉峰,衡武尊便将漪澜尊带到一处偏僻处,指着漪澜尊欲言又止:“你说你,为何非要在子衿面前数落他徒弟?就算夜溟身负魔种,但他不也去了深海牢狱吗?那地方固若金汤,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漪澜尊想起夜溟就来气,三师弟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那徒弟却尽想着那苟且之事,简直荒唐!
“那日在黑雾里,你也亲眼所见他所思之事!”
漪澜尊咬牙启齿道,“堂堂晗玉尊,怎能被世人随意评头论足!
整整三年来,虽天衍宗被下了禁令,不许谈及当年鲛人陈兵之变,但你又何尝不知道,外面将我天衍宗的晗玉尊传成何等模样!
若天衍宗不再有所表态,你让三师弟颜面何存!”
衡武尊:“……三师弟似乎并未如你所言,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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