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走在地下室的台阶上,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霉味,突然回想起第一次审讯犯人时的场景。
那时候76号还未组建,她只是南田洋子手下的一名科员,日军占领上海之后,为快控制上海,便出钱、出枪建立特务组织,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负责培训和指挥。
那一次特高课抓到了中统在上海的负责人,这个人是个死硬分子,特高课几乎用尽了刑讯手段,都没能让他开口。
南田为了试探汪曼春的胆量,顺便给她练手,就下令把这个犯人交给她审讯。
没想到汪曼春仅仅用了一天就拿到了犯人的供状,顺藤摸瓜捣毁了中统三个据点,从此一战成名。
“你想不想知道我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人开口?”
荣夏萱摇头:“一定是生了很可怕的事,你千万别告诉我,害怕!”
汪曼春当然不会顺了她的心愿,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说:“你必须要知道,不然的话,你以为我平时给你看的那些刑具都是在开玩笑呢。”
“可是你刚才说,特高课给他用过刑了,不管用啊,你的刑具有什么特别吗?”
“不算特别,我不喜欢胡里花哨的东西,比如说烙铁就是烙铁,方块形状的和梅花形状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得看你烫在什么位置上。”
“呃,比如呢?”
“胸口和隐私部位就不一样,不论男女,没人能受得了。”
“嘶!
你们只是要口供嘛,这么搞可能会出人命的。”
“他要是不交代的话,那么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特高课想要他的口供啊。”
“问题就在于此,他认定特高课需要他的口供,不敢下死手,所以才苦熬过来,我就是要让这些顽固分子知道,我汪曼春用刑只有招供和受尽折磨变成一摊烂肉两种情形,没有第三种答案。”
荣夏萱紧张地说:“我觉得对待女性,还是别那么残忍了。”
她打开了地下室的门,一个披头散的人蹲在墙角瑟瑟抖。
“呵呵,你还挺心软的嘛。”
汪曼春在她手臂上拧了一下,“不过呢,我有更容易见效的招数。”
她阴恻恻盯着这里唯一的囚徒,“可能你不晓得,我也喜欢画画,最爱在人皮上作画,人脸尤其好用,等我画完了一幅风景图,她一样会招供的。”
“好残忍,我都听不下去了。”
荣夏萱一副见不得人受苦的“好心肠”
模样,上前劝道:“呐,你也听见了,汪小姐对付中统特别有经验,你是想体验烙铁的特殊服务呢?还是想当人皮画纸,何必搞得那么难看呢。”
“你,你们都是魔鬼,我是剿总司令部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你舅舅钱虎翼还是司令呢,照样做了刀下鬼,你要是指望有人来救你,就想多了,因为在杭州剿总司令部,机要处情报科科员赵小曼可没有失踪,人家老老实实在上班呢。”
披头散的女人缓缓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指着荣夏萱说:“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