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娘子,在当地甚至连裙褂都不需要,别说是化妆了。
那可不行,顾惜觉得自己不穿婚纱已经是很大让步了,说是不能穿白,那穿红色金花裙褂,总是可以的吧?
她也请了一个化妆师,为自己梳头化妆。
当地婚礼,择的吉时是凌晨5点。
如果要化妆梳头的话,那相当于整宿不用睡了。
顾惜是在当地酒店里出门的,娘家的人就住在旁边。
江川一直殷勤招待着娘家人,该吃该玩的一样不落。
当夜,两个化妆师上门,因为房间过于安静,化妆师和顾惜攀谈起来。
她们问:“马上就要出嫁了,有何感想?”
顾惜说:“我只是觉得好冷,我已经穿了两套保暖内衣了,腿还是抖得慌。
室内也有空调啊,这广东的冬天啊,一旦冷起来,可是入骨的。”
化妆师笑:“你是太紧张太激动了吧?”
“有啥好紧张有啥好激动的?我明天只需要当个木偶坐足一天就可以了。”
新娘妆终于落成,化妆师说:“哇,你像芭比娃娃。”
顾惜也笑:“嗯呢,芭比娃娃马上要出嫁咯。”
而后,瞅着人家小姑娘还要熬夜化妆,又是喜事,便每人都多给了个好意头的数目,说辛苦你们了。
两个化妆师欣喜接过,由心地说:“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那是她最早听到的第一句白头偕老的祝福。
这个婚礼,和她以前所见所接触的婚礼大为不同,没有伴娘姐妹,没有伴郎兄弟,没有上门抢新娘的戏码,没有摄影团,什么都没有。
好像是所有人的狂欢,但却没有顾惜什么事,她只需要出席,坐在房间一天,不能和任何人讲话。
按照当地礼俗张罗完后,顾惜要出门了。
(出门前有许多婚俗,但为免有人对号入座说是映射,就不一一提及细节了。
)
那只是酒店,不是自己的家,出门不出门的,她没有很大感觉。
打开门的时候,寒风凛冽,窗外的天还漆黑,只有一个负责礼仪的人(简称为喜娘吧)领着顾惜出门。
顾惜脑海中,自己出嫁的场景应当是穿着大红高跟鞋,提着婚纱迈出门的,现在不必了,腿都冻得没有知觉了,何来仪式感。
只是出门的时候,听到隔壁沈秋兰的房门开了的声音,她猜想,该是沈秋兰听到声响,要看一眼吧。
顾惜想回头看,喜娘叮嘱着:“别回头,千万别回头,只能往前看只能往前走。”
当时觉得这句话不过是为着吉利和意头,也没有多想,后来回忆起,发现简直是人生至理名言,放在什么时候都合适。
没有和亲人分别的情景,没有放鞭炮,没有礼炮,没有见证的朋友,什么都没有,就此,喜娘携着顾惜出门了,静悄悄的。
夜幕未掀,顾惜哆嗦着来到婚车前。
连同新郎在内,只有三个人来接新娘。
喜娘吩咐:“除了新郎,一句话都不要和别人说哦,今天一整天都是呢。”
顾惜点头。
江川伸出手来,牵顾惜上车,说:“你今天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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