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个私人医院所在的地方,祁远微笑着离开。
他的笑容,就像是用笔画在了脸上,似乎只有用水才能冲洗干净一般。
这一路,一直都是那样的笑容。
他完全没法收回去。
他第一时间又去了医生口中的私人医院。
他又查到了她手术后被送入的另一家医院里。
他还在那里,查到了她住院的记录,上面写的病因是她产后大出血。
住院记录的结尾,是病人去世。
病人去世。
四个字,令他脸上那一直都没能抹掉的笑终于消失。
他手指触到那四个字上面,眼前一阵昏眩,可身体却僵僵的一动也不动。
他后知后觉的。
终于明白一直都忽略了的细节。
她把工作室关了。
她卡里的钱全部都转在了许父许母的名下。
她名下的房子也都转在了许父许母的名下。
她,她的卡从去年开始一直都没有刷卡记录。
她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她……
她去世了?
她去世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查到了这次一直负责她的主治医生。
没想到这位医生却是一位心脏科的专家。
这位医生大概还真没想到有人会去查言歌的病历资料并提出质疑。
他从自己锁着的保险柜里找出关于言歌的真正病历,解释说:“当初病人执意要求要把她的病情签署保密合同,瞒住她的父母亲人,所以资料室里病人的病历记录只是当时留给她亲人看的,这一份是我一直留着的关于她的病历。”
“她是手术后自身的身体系统对人工心脏排斥,身体机能无法平衡最终各个器官衰竭而死,我已经尽力了,她是我见过的最顽强的病人,也是最特别的一位病人。”
“这里面还有她写的一封信,她说如果祁先生您找来,就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您。”
祁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他们曾经的那个小公寓里的。
一路恍恍惚惚,竟忆起了许多从前的往事。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长得实在太过漂亮,他以为她是夜店里的负责人,还想着她肯定是靠男人爬上去的。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她煮的方便面忘了放调料,可她吃的津津有味,他也只能和她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她偷偷买了好多青少年的心理书籍在看,有时候还会学着里面的说话方式和他谈心,
他那时候觉得她真是一个可笑的女人。
这女人,她竟然把他当了个小孩,他甚至觉得她心底有些变态。
他记得她是个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也是个睚眦必报从不吃亏的女人。
还有,还有那天。
那天,她要告他强女干,一眼都不看她,他那天出了门走在路上的时候,就觉得很委屈,也很恨。
她怎么能够那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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