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安在府里用了早饭,便去了藏春楼对面的茶楼。
他包了二楼临街的一间雅间,要了一壶酒,在炉子上温着,将轩窗顶开一条小缝隙,默默地注视着藏春楼的动静。
这些日子,虽然藏春楼一案皇上交给大理寺秘密审理,连刑部也只是一些高层人员才知道内情,但李淮安作为刑部侍郎,多多少少还是从赵渊口中得知一些模糊的信息。
这藏春楼,不光售卖春画,还为一些达官贵人提供别样的服务。
这种服务,大家心知肚明。
李淮安盯了一整天,见张方自早晨进了藏春楼后就没再出来过,在这段时间,藏春楼那道雕花大门一直严丝合缝地关闭着,不见有任何人出入。
他渐渐有些意兴阑珊。
但他不愿就这样无功而返。
反正已经耗费了一天的时间,他决定再多等一等。
酉时,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藏春楼营业的钟声铛一声敲响了。
藏春楼对面茶楼二楼的一隅,窗棂半开,一缕凉风携着远处市井的喧嚣与近处楼内隐约的丝竹之声交织而来。
昏昏欲睡的李淮安被这钟声震得猛地清醒过来。
他挺直背部,手执酒杯,轻啜一口,立刻觉得精神百倍,靠在窗前,撑着下巴,俯瞰着藏春楼入口处的场景。
随着酉时的钟声悠扬响起,藏春楼前的石板路上开始变得热闹非凡。
进出藏春楼的人竟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有些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人,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身边也都跟着丫鬟。
这些人进了藏春楼没多久便抱着一个长方形盒子出来了。
李淮安倒是听说过,那些闺阁女子出嫁前,母家会在她们的陪嫁里放一些压箱底的春画,或是在绣鞋上绣上春画上的内容,便于新婚夫妇顺利度过洞房花烛夜。
另外一些进藏春楼的人,则是朝堂上的那些同僚和陵阳城本地,以及李淮安不认识的一些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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