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那雪浪纸,也是表妹送来的,师兄可是喜欢,送你两张无妨。”
江琦顿时大骂你还有什么不是你表妹送的,你堂堂七尺男儿难道不会拿人手软?怎可为一点钱财就迷了心智毁了志气。
“我愿意。”
一句话就将江琦堵了回去,江琦心情甚好的来徐家,走时整张脸都是黑着的。
徐老太太担心两人是不是起了争执,徐子越隐去眼中一丝复杂道,“无妨,探讨学问罢了。”
徐老太太这才微微放心,直到两天后江家打发人接徐子越过去时这才放下了心。
徐子越进了江府,江琦神色如常,似乎前两日什么也没有发生。
徐子越即将会试,江聪虽然对这个弟子极有信心,但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忧。
如今京城中谁人不知徐子越是他江聪的弟子,徐子越若是没考中,他这张老脸也没有光彩。
徐子越依然是与平日一般无二的淡然,江聪与徐子越闲谈几句后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他本担心徐子越到底年轻难免紧张,却不想徐子越心性竟如此稳定,江聪猛地想起,正是这份超脱年纪的聪慧与自若,他才决定收下了这个弟子。
门口有清浅的脚步声响起,江聪抬眼便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女亲自端了一盘糕点进来。
妆容精致,衣着细致,眉间一朵桃粉色的桃花正是京城中盛行的桃花妆。
他这孙女最难得不是长相,而是大气端庄的气质,有天生的高贵,又有多年饱读诗书的蕴华。
今日特意的装扮,比平日多了几分娇柔,另一番光景也好看的紧。
江聪又如何不知道孙女的心思,徐子越虽然出身不算好,但才华出众以后说不定还是有大造化,孙女看上徐子越他并未反对,倒是有几分纵容的味道。
江澄纤细的手指将糕点轻轻放在桌上,虽然特意打扮一番,却不会故意缠着徐子越,有时娇柔做作的叨扰远远比不上一眼惊艳。
但让江澄失望的是,徐子越只是微微点点头道声谢,自始至终也未成看她一眼,江澄花费一个时辰费尽的心思根本没有来得及一眼惊艳已经夭折。
她是再高傲不过的女子,徐子越没有看她她也不会胡搅蛮缠,只是转身离开时眼圈仍然隐隐发红。
江聪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捻起一枚糕点细细品尝道,“澄儿亲自做的糕点,就连我也难得口服,尝尝看。”
江澄才欲离去的脚步顿时又是一顿,眼中似乎又有了一丝希望,徐子越轻轻笑了声道,“老师喜欢,我便不夺人所好了。”
如此,已是拒绝了。
江澄在门口站了许久,听屋内两人继续谈论政论学识,明明是与她一样的年纪,却能和祖父一样博古通今,这样的人…
江澄黯然离开,至始至终,徐子越根本没有动一口。
京城里因为举子们的入京似乎变得格外热闹,每每能看到茶楼上学子们高谈阔论。
三月初九便是第一场,京都内城东南方的贡院,举子们提前一天入场,徐子越的到来便引得人人围观。
解元不只有徐子越有人,比如远处那黑脸男子便是广东的解元,只是那人如今已经二十有七,五大三粗的模样不像个读书人,又如何与如今不过十五岁的徐子越相比。
能入了江聪的眼,又是京中承文侯的庶长子。
如此年轻也就罢了,长相竟也如此出色,只需往那儿一站,已是难掩的风姿,场上又有和人比得上他的风采。
又如何不惹人嫉妒。
有人巴结问候也有人冷漠如斯,还有人甩袖离去大骂一声小儿轻狂,众人忙去看他,却见徐子越俊秀无双的面上依然如常。
会试一共三场,初九一场,十二十五各一场,四五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不过也就这些东西。
徐子越上一世连中三元,后来官居内阁,也曾做过这春闱的考官,也曾替各地而来的举子出过题目。
早已深入骨髓的东西,早在还有人抓耳挠腮不知该写什么时,徐子越已经打开纸张落下了第一笔。
有考官微微皱眉,他自是认得这人是谁,却不想大名鼎鼎的徐子越竟是如此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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