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惊讶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杨泽笑道:“没事的,人家都三年没睡过好觉了,打打呼噜也属正常,看来这一觉有得他睡了,咱们不要吵他,让他睡吧!”
谭先生忙道:“对对,让他睡吧,咱们不要吵着他,我看还是把铺子关了吧,你今天就不要做生意了,损失多少,我全包了!”
正说着话,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长相猥琐的汉子,一身黑布短衣,敞着衣襟,露出里面的胸毛,看样子不像是个正经人。
这人先是看了看门口的马车,又看了看那几个大汉,这才进了门,对杨泽道:“杨兄弟,你在啊,你爹不在?”
杨泽认得他,是以前自己在街上胡混时的一个伙伴,是个地痞无赖,名叫卢二狗。
他不想和这种人再来往,皱眉道:“我爹不在,今天也不做生意了,你有事以后再说吧!”
卢二狗却不走,反而笑道:“你爹不在,太好了,我这两天拉肚子,你赶紧给我拿个治拉肚子的药,正好让我省下药钱。
别拿错啊,是治拉肚子的,不是治便秘的!”
杨泽还没回答,谭先生却大怒,他见这人不请自来,本已生气,又听他说拿错药,这怎么可能,以杨泽的高明医术,怎么可能连治拉肚子的药和治便秘的都弄混呢!
谭先生低声喝道:“杨坐堂医术高明,怎么可能拿错药!
你给我滚出去,再敢出声,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卢二狗啊了声,接着哈的笑了出来,指着杨泽道:“杨坐堂?你说的是他?他哪会治病啊,还坐堂,开什么玩笑,你可别被他蒙了!
喂,杨兄弟,药可不能乱给人吃,要是吃出了人命,那可就祸事了!”
谭先生的脸sè刷地就变白了,惊骇得浑身哆嗦,可他却还不相信,带着颤音儿,道:“什,什么,他不会看病?你,你说谎!”
卢二狗不乐意了,道:“谁说谎了,他不会看病,整个保安县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去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现在就问,随便你问谁,谁要是说他会看病,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使。
他就会赌钱,输了就偷家里的钱还帐,上次因为这个还被赌坊的老板拍了他一板砖呢!”
谭先生这才信了,脸sè由白变青,回过头,对杨泽道:“你胆敢骗我,好大的胆子,怪不得我家大少爷睡觉打呼噜,我就说不对劲儿,原来是你乱治的!”
他转过身一指卢二狗,接着手一挥,外面那几个大汉冲了进来,拖出卢二狗,按到了街上,乒乒乓乓就是一通狠揍。
卢二狗这顿揍挨的,这个冤啊,好不容易说了次实话,结果倒挨了顿揍!
他抱着头趴在地上,叫道:“哎呀,疼死我了!
他骗你,你打我干嘛啊,有没有天理了!”
谭先生回过身,一把抓住杨泽的衣服领子,咬牙切齿地道:“你你你……你知道大少爷是谁的儿子么,不懂装懂,竟然乱治,大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是活不了了,可临死也要抓你垫背!”
杨泽见他很有怒发冲冠的意思,忙道:“先别忙着找垫背的,等我治好了他再说!”
“你能治好个屁!”
谭先生一着急,什么风度都没有了,再没文人的修养,连粗话都爆出来了!
“那总得等他醒了再说!”
“他能醒个屁……啊,不不,他一定能醒,他一定能醒,上天保佑,他一定要醒啊,他怎么还不醒啊!”
谭先生急得语无伦次,又扑到小榻旁,去看魏征。
杨泽道:“睡足了自然便会醒的,你别忘了他都三年没睡过好觉了,多睡一会儿,不是很正常么!”
谭先生呼地跳起身,对着门外的大汉们叫道:“把那人扔到沟里去,两个人去封住后门,剩下的人进来,给我看好这个骗子,他要是跑了,咱们谁都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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