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应该不打紧,就是吓到了,他也那么大岁数,不比年轻人,又遇上这么个无赖,一辈子没受过这等惊吓呀。”
红渠跟着顾青竹在仁恩堂待了一段时间,也算有交情,所以昀生一来求救,她就忙不迭跑进来回禀了。
顾青竹若有所思:“我换身衣裳,去瞧瞧。”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辆马车就出了安平巷,去了仁恩堂。
下车后就看见仁恩堂外还有些左邻右舍的人在观望,有的在铺子里帮忙清扫,看见顾青竹来了,跟她打招呼。
昀生蹲在地上捡药材,瞧见顾青竹立马放下簸箕迎上来,嘱咐另一个伙计良甫照看着,昀生对顾青竹比了比后院的方向:“先生在里面,你去瞧瞧他吧。”
卢大夫就住在后院,跟药铺连着的小四合院儿,卢大夫妻子已经过世,只有两个闺女都嫁在云南,他老家也是南方的,当年来京从医后便在这儿落脚,妻子死后,女儿也不在身边,身边挺孤清的。
几十岁的老头儿,躺在躺椅上,眼角都给打乌青了,隔壁香茶铺子的掌柜王叔给他用鸡蛋揉呢。
顾青竹去了,王叔起身给她让座:“哎哟,小竹你可算来了,你师父今儿遭罪了。”
对外,顾青竹是卢大夫的关门弟子,周围的人都喊她小竹,以为是男孩子。
顾青竹给王叔道谢后,王叔把鸡蛋交给昀生,便离开了。
顾青竹给卢大夫把脉,卢大夫的手到现在还在抖,看来真是吓坏了。
“皮外伤,没伤及肺腑。
得休养个几日了。”
顾青竹把脉后的结果说出来。
卢大夫虚弱的点点头,昀生实在气不过:“我打听过了,带人来闹事的叫吴二,本来就是有名的地痞流氓,三年前就把一个大夫给打残废了,跑到城外去避风头的,这回他老娘没了,回来奔丧,故技重施,带着一帮人来讹先生,说几天以后还来,要先生给五百两银子。
他倒会狮子大开口,五百两银子,也真敢说。”
红渠气愤不已:“咱们报官吧。
让官府抓他。”
昀生有些为难:“没用,就算把吴二给抓了,他那些地痞朋友天天来闹,咱们也受不了啊。
他就是讹上了。”
“难不成还没法子治他了?”
红渠嘟囔着往顾青竹看去。
顾青竹沉吟,看向卢大夫:“先生想如何处置?”
卢大夫无奈一叹:“我一个老头子能怎么处置。
他们能来一回,就能来第二回,我就算这回给了银子,下回他知道这里能弄到银子,就会变本加厉,我还有几年的命跟他们耗着呀。”
“但事情出了就要解决,先生只管说想怎么办,文的还是武的,其他事情交给我就好。”
顾青竹对卢大夫给出了最大的诚意。
卢大夫还没说话,昀生就开口了:“文的就是给钱是吗?这办法不好,不是一回两回钱的事儿,正如先生所言,给了一回,他们下次还会来的,欲壑难填,咱们有多少五百两能给的?”
昀生这么说,便是更加青睐武的解决,顾青竹往卢大夫看去,卢大夫坐直了身子,疲惫的叹了口气:
“文的武的,我都解决不了。
说到底,人年纪大了,胆子小了,我在这铺子里待了几十年,老伴儿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想把铺子关了,前儿大丫来信,让我去云南,我就两个丫头,全都在那儿,若没这回的事情,我还下不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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