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眼里晃了下水波,随而微弯了笑,任由缱绻蔓延。
顾承璟极有耐心,不疾不徐,鼻尖有香,却未再多动。
两人一天前亲密过,方才也接吻过,一点点都在复苏往日记忆,热度在传递着,彼此的呼吸都听着,心头都微微痒。
却也没谁再多动一分。
静静而坐。
试探着彼此的底。
书房内开着小台灯,暖暖的光线,给夜添了一隅不可说。
顾承璟缓缓开口问她,“在书房里做什么?”
因为侧靠着,声音带磁,如泉从耳边来。
白舒童松开了捏着顾承璟衣衫的手,轻哼了一声,看了眼光明正大放在镇纸下的东西,嘴边不承认地摇头说,“没什么,在房间里待得无聊,走走逛逛。”
“这么晚还在逛,看出了什么门道,可有哪处看着不满意的?”
白舒童眨眨长睫,喜欢这小院子,依旧也不承认,说,“院子还好。
只是小方说了,想你了,可以来书房给你打电话。”
顾承璟挑眉意外,哦了一声,勾了下唇边,问,“电话打了吗?”
“差一点点就打了,想你没想成,我下次再试试。”
“是吗?想个人,还得分趟分次,是故技重施,想找谁求救,带你出邱宁吧。”
白舒童揶揄,瞥了他一眼,“军官长,你才是。”
顾承璟蹙了下眼眶,“我?”
“你才是故技重施,又关我不是吗?昨日一天避而不见,存心把我的火车误了,轮船误了,飞机也坐不成了。
三四单生意没了,我损失可大。”
顾承璟听着熟悉的嗔怪,莞尔,“那我怎么赔给你?”
“再给我订票呗。”
顾承璟手缓缓收回,笑意又瞬时消,捏在她腰际边,不咸不淡地应着,“这么想走啊,晚了,今天可订不了,明天再说。”
白舒童淡淡笑,眉眼弯弯,“好啊,我也没什么行李,最好,订个明天最早班的火车。”
她心里腹诽。
看你编,你订得出来就有鬼了。
顾承璟看似听了,也看似没听,扯了下唇,却干脆就不应了。
他倾了下身,连带着白舒童往前靠了桌案,他手提了镇纸下的资料,缓缓地放入了书桌的第一格抽屉里,当着她的面锁了起来,又当着她的面把钥匙放进了外衣的口袋。
白舒童视线随着,直勾勾的,想要。
试图伸手拿,没拿到。
还被抱了起来,被知道了她已经看过了。
顾承璟语气幽幽,垂眸说,“既然明早要走,那早些回房间休息,这书房有虫子,你那么怕,别多待,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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