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极快地看了看他,又快速低头。
苏印分烤串:“怎么不多玩几天呀?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
严海安帮不善言辞的严海建解释了一遍:“家里父母没人照顾,严谨还要回去复习呢。”
苏印的热情总是见好就收,以免招人烦。
等把严谨父子送回旅馆,苏印送严海安回家就把严谨的事给说了。
严海安一听就皱眉:“他想干什么?”
又道:“你不要跟孙言说这件事。”
“我觉得吧,还是给老板说一说,十几岁的小孩做事考虑不周到,要是真有什么事给耽误了呢?”
苏印看在严海安的份上,自然也要把他亲戚关系给维护好的,这小孩的事他要办,但不能背着严海安办,不然出了什么事肯定要被骂不说,就算没出事,转头孙言把话告诉了严海安,自己也落不到一个好,“反正你和老板通个气,看看想说什么。”
严海安想了又想,想不出严谨想干嘛,但很坚持地道:“你不要和孙言说这件事,我自己去问。”
苏印的老板是孙言,最后该听谁的他自己知道,当然这时候是不能反驳的:“好的,好的,那……”
严海安烦躁地道:“送我回宾馆。”
“……好。”
苏印没想到严海安这么重视这件事,利索地掉头回去。
等在宾馆楼下,严海安坐在花坛旁边给严海建打电话。
见到他时严谨有些吃惊,脸色阴晴不定地走了过来。
严海安开门见山地问:“你找孙言有什么事?”
严谨不说话。
严海安道:“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不能贸然让别人来见你。
你是要找人办事吧?”
严谨咬住下嘴唇,脸上混合着挣扎和尴尬,半天没吭出一个字。
“严谨,”
严海安颇有点焦虑,在他看来大哥的孩子就是他亲儿子,老严家传宗接代也就指着这孩子了,“到底是什么事?”
长辈的权威在孩子面前很有效果,严谨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涨红了脸道:“我想让他想办法留我在b市读书。”
严海安一愣,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这件事你和我说啊,为什么要找孙言?”
“找你没有用,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很厉害很有钱的人,苏先生那样的人都只是给他打工的。”
严谨终于抬头看他,那估量的眼神令人感到不适,“我爸也常说,让我不要麻烦你。
可这是你欠我们家的吧?”
他的少年音色在夜晚里显得薄而凉:“要不是为了供你在b市读书,我们家怎么会这么穷?凭什么我爸在家里养爷爷奶奶,还要多养一个你?明明在你读高中的年纪,我爸就去打工赚钱了。”
他似乎终于打开了心中的闸门,滔滔不绝地把对严海安的抱怨倾倒了出来:“我懂,这里这么好,什么都有,你让亲戚想办法把你搞到这里来读书,但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呢?被人退学,还害得我没有办法去找别人帮忙!”
等话说完了,气也撒完了,严谨毕竟只是个初中生,眼里泄出点后怕的神情,梗着脖子,不让自己露出怯意。
严海安静静地消化了这些带着浓浓怨气的话,哂笑道:“你还懂得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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