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归开玩笑,严海安苦笑:“谢谢,真的。”
他这么低姿态,孙言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也不是不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但严海安这种表现总让他不踏实,好像只要他家里出点什么问题,他就能义无反顾地抛下自己回归所谓的正途。
这就像个定时炸弹,怎么会是拖着就能解决的?不解决这件事,他就放心不下。
两人各怀心事的安静了一会儿,一起回了包间。
莫易生正在帮严谨卷鸭肉。
严海安解释道:“最近他公司里出了点麻烦,有点心烦。”
孙言配合他,默认了。
莫易生对接受了的人总是有着无限的信任和包容心:“原来是这样,没关系,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嘛,孙言你也别老想着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的,事情总会解决的。”
不过孙言现在最烦的就是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能给他看的,动手去夹鸭肉。
旁边严海安已经裹好了一个荷叶饼,放在孙言的碗里。
孙言霎时浑身的毛都顺了,脸上立杆见影地有了笑,对严海建道:“这里的烤鸭全国都有名的,不要客气。
要是好吃等回去的时候带几只走。”
他一下这么热情,严海建猝不及防地颇为受宠若惊:“不用咯不用咯,太麻烦人咯。”
严海建不会说普通话,不过他们那边的乡音也算是北方语系,只要说慢一点,在座的都能听懂。
“我看严谨就挺喜欢的,”
严海安又包了一个给严谨:“你们回去要是东西太多了就不慌着拿,我之后再给你们寄。”
自己弟弟的好意还是可以接的,严海建不再推拒,他左右看了看莫易生和孙言,有点怯场,作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拿着杯子道:“谢谢你们照顾海安,他一个人在这儿,我们又隔得辣么远,有啥子事肯定都是麻烦的你们,真的是谢谢了。”
他的感谢词毫无技巧可言,只会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却很让人动容。
他和严海安虽说是兄弟,两人从外表上来看却没有多少相似之处,穿着一件普通的短袖衬衫和休闲裤,皮肤是太阳晒多了的那种黝黑,仿佛永远洗不干净似的,年龄比严海安大上不少,握着杯子的手指粗而糙,身上和表情有种挥之不去的拘谨和紧张,可以想象他是从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走出来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家庭,养大了严海安,送他到B市来读书。
莫易生赶紧回敬道:“哪儿的话,是海安照顾我才对,他帮了我很多忙。
我特别谢谢他。”
“大哥不要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孙言一笑,当他想表现得平易近人时身上那种盛气凌人就消失了,好像脾气很好很可靠似的,“我和海安关系很好,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们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严海建一直惦记着严海安喜欢男人那事儿呢,听孙言说这话,心头不禁一跳,多打量了孙言几眼。
严海安无奈地看了看孙言,对严谨道:“多吃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你们去玩。”
严谨闷声吃菜,点点头。
“让苏印跟着吧。”
孙言道,“现在哪儿都要排队,这么热的天受不了,他最会打理这些事了,有了他玩得都要愉快点。”
严海安有点心动,苏印其他不说,办事效率特别高:“他不是要跟着你吗?”
孙言一扬手:“我还差助理吗?他只是工资比较高的那个,不过还有比他更高的,你用着顺手就多用用。”
严谨嘴里嚼着,却一直留心着大人们的谈话。
孙言觉察到他的视线,不以为意地问:“饮料喝完了?再来一扎西瓜汁吧。”
“喝太多那个不好,凉胃。”
严海安拿着菜单翻了翻,“喝点雪梨汁吧,严谨,喝雪梨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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