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苍狼!”
婆婆一惊,拔身而起。
大堂之内忽儿一阵疾风贯穿而过,一个面容消瘦,清风道骨之人便已站立堂前。
“狼叔,”
洛凝毫不迟疑的起身近前行礼,眉宇间渐露喜悦之色。
叶飞依旧俯面贴地自然看不到那人相貌,但仅从婆婆的惊愕和此人现身的刹那便听得出,来人绝非等闲之辈。
“婆婆好兴致啊,这深更半夜的不寻一处沐泽之地修心养性,却在这里难为一对苦命的小鸳鸯,是借此回味当年的花前月下还是心生芥蒂,容不得他人情意绵绵。”
说话间,那人牵过洛凝,走近叶飞,瞄了一眼他脊背上的道道红棱,扭头向屋外丢出一句,“三儿,过来给这个倒霉蛋松绑,顺便给他用点好药。
这人要是死在伍家沟,这话,可不好说话了。”
“狼叔?哼,浪叔吧。
几年下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一回来便要插手伍家沟的内事,你这是要坏了伍家沟的规矩。”
婆婆缓缓起身说道。
此刻,她的身姿虽是依旧挺拔,但刚才那张紧绷的脸却松弛下来,一层层的褶皱自上而下,堆满整个脸颊。
“哎呀,哼哼,”
狼叔轻佻的一声戏谑中侧漏着挑逗的惊讶,让叶飞顿时心气舒坦了不少,心中暗骂,“老东西,今个差点让你给唬住,闹了半天,你也有不敢招惹的人呐。”
这时的叶飞被刚才被狼叔唤作“三儿”
的俊朗少年扶了起来,可他浑身无力,只得任由“三儿”
摆布。
随后,洛凝搭手将其扶起,并给他服下一撮老鼠屎模样的东西,不多时身上便有了知觉,剧痛随之而来。
而一旁的狼叔却自始至终没正眼瞧那婆婆一眼,由此可见,这狼叔压根没把婆婆放在眼里,而那婆婆也只是看着,没有阻挠,没有呵斥。
见叶飞并无大碍,狼叔这才向大堂内侧的神龛走去,接过退立一旁的落樱递来的梵香,上完,又拿过落樱手中的戒尺归回原位,这才继续说道,“规矩嘛,不都是给活人定的吗,谁听说过死人那边有什么规矩。
莫非婆婆知道些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脱口而出,那婆婆便有些怯怯的接不住了,而狼叔却仿佛来了有些时候,竟直接反问起婆婆,“你刚才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闲来无事,打发光景罢了,”
婆婆微微堆笑又缓缓坐回椅子,端起茶,嘶嘶得抿了一口,轻叹一声说道,“这泱泱中州,在你狼叔眼里不过是囚身之所,那万千繁华与时事纵横,在你看来不过是黄粱一梦,我专执的那点事情在狼叔眼里连残须飞灰都不如,狼叔这么问,岂不是折煞了老身。”
“别说些废话,我这次来,是要看热闹的,这事,想必你早就做了打算。”
狼叔抬手试了一下叶飞的脉象,刚才还逍遥自在,心不在焉的他突然板起脸来,并抓起叶飞的另一只手,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可少顷,便喜笑颜开,畅快说道,“人算不如天算,苦寻不如巧遇,哈哈,甚好。”
转而回身看向婆婆,拉细了嗓音说道,“若我要杀你,便没人敢拦着,若我要放你走,便没人敢阻挠,哈哈哈,婆婆呀婆婆,你觉得这句话我学的像不像。”
言毕,潇洒的一个转身,勾起洛凝的小下巴眯起一双色眼,奸邪的说道,“凝儿,这个夫君可是你自己选得,啥样儿都得认着,这可是命啊,哈哈。”
狼叔这神魂颠倒的表现让叶飞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惆怅,他已经明白了狼叔话里的意思,可自己既然活着,便还是武当的弟子,婚配这等大事岂可自作主张。
再者说,在他的心里,唯一渴望的女人除胭脂雪再无其二,虽然对洛凝感恩戴德,可在自己眼里,洛凝只是个妹妹。
狼叔的这番话也让婆婆不禁为之一振,顿时似有万般懊悔之意翻滚心头,可她不能说,只呆呆得一声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婆婆,”
狼叔又笑脸相迎凑了过去,“解药。”
“狼叔这是要羞辱老身吗?我再狠再无聊,也不能拿这犊子的身家性命开玩笑,适才是逗他的,只是用了点清茶,化了簌簌针上的毒,仅此而已。”
婆婆的嘴歪向一边,似笑非笑好生尴尬。
“那有劳婆婆费心了,既然婆婆一番好意,我也不是小气人,就给出条消息作为回报吧,”
狼叔此时依旧是喜笑颜开,甚至有点得意忘形,“过几日,武当升坛大典,他会来。
当然,除了他还有峨眉的无尘师太以及弟子洛月明、小橘子,少林护法院主持游竺以及诵经院主持淳一,如果这些你都不感兴趣,那我就不再一一细说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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