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臣颤着手自地上站起来,急道:“带爷去,快带爷去!”
他怕他到晚那人儿又走了,绕是全身无力也是强撑着骑了马过去的。
绕过那重重的桃花林,顾西臣望着眼前的那座还未曾冒起炊烟的小院下了马。
许是近乡情更怯,他并未曾直接就闯进去,而是悄悄的藏身在一颗大槐树后,那是座极为普通甚至简陋的房屋,只一间用了木头搭建的木屋正房及左侧一间小厨房便再无其他了。
外头用了细竹编成的篱笆围成了个小小院落,那篱笆上头还缠绕着蔷薇花,很是精致美丽。
外头的木门没有关,能看到里面紧挨着厨房旁被人辟出一小片种了些野山茶花,如今正是春花烂漫的时节,这些花开的好不热闹,花团锦簇的衬的这小院子不再简陋倒像是个花园。
看到这些,顾西臣心跳的异常的厉害,几欲破体而出,他再忍不住待要进去之时,一个妇人正拿了花壶出来,身上只穿着短白衫儿,下着娇黄裙,一头乌发依旧的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乌压压的一片何物也未曾戴,但那张脂粉未施的素净小脸上,眼周红晕妍妍映着不点自红的唇,还似那精魅一般仍旧美的勾魂夺魄!
正是曲玲珑!
两年半了,整整九百一十二个日日夜夜,他终于见到她了,顾西臣呆呆的站在老槐树后就这么痴痴的望着她,一时也忘了进去。
正望着忽的又从屋内跑出来一个小人儿,还不及成人膝头高,圆圆滚滚的一团,含着手指,歪歪扭扭的往曲玲珑身旁跑,一边跑一边含混不清,奶声奶气的喊:“阿娘……阿娘……要抱抱……”
这头顾西臣被那奶娃子喊的回过神,愣愣的看着她忙放下手中的花壶,回身将那奶娃儿抱到怀中柔声哄:“小宝饿了么?你碧落姨姨还未回来,阿娘先给小宝喝点糯米糊糊好不好?”
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顾西臣:作者,爷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儿子了?
作者:他不是你儿子!
顾西臣:他是爷儿子!
作者:他真不是你儿子!
顾西臣深吸了一口气,拔出了腰间的软剑:所以你他妈的给老子头上安排这么大一定绿帽子是搞毛?
作者瑟瑟发抖:爷冷静点,他是你儿子好了……
顾西臣:……
☆、叫爹爹
听那小豆丁似的奶娃子声声唤着曲玲珑“阿娘”
,站在顾西臣身后的疾风也愣住了,此刻又见顾西臣气的吐血忙安慰:“爷莫要动怒,说不得这孩子定是爷的。”
顾西臣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狠狠盯着那窝在曲玲珑怀中圆滚滚的奶娃子低骂道:“爷哪会有这般大的憨傻野孩子!”
正骂着忽然脑中想起一人来,越看那奶娃子越像那人,一时恨的眼都红了。
想他千辛万苦舍了大半条命的寻她,她却同那野汉子生出孩子来了!
且之前她拼着用麝香伤自个儿的身子也不愿给他生孩子!
这般想来又对比着,就似被人当胸扎了把尖刀一般,身形晃动着立时便支撑不住要倒,好再疾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劝道:“依属下看,爷还是进去亲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