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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说话,身旁的老侯爷却忽的发难,一杖狠狠的打在顾西臣背上,将他打的闷哼出声,喝骂道:“好你个小猢狲,人家堂堂三朝元老的嫡亲孙女仪容端庄,品行俊秀哪样配不起你这杀才!
临到头你拒婚我还未同你算账,如今竟还要扶一个妾室为妻,若传出去我靖国侯府的颜面往哪里放!”
他当真是怒了,拄着鸠杖的手都在抖。
昌平同顾望谨吓了一跳,怕他气坏身子忙上前宽慰。
正乱着,顾西臣忽然道:“祖父可想抱个曾孙儿?”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半晌老侯爷方颤着声问:“你说什么?曾孙儿?”
顾西臣点头:“玲珑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子了。”
老侯爷一听,心头的怒忽的就变做了巨大的喜:“可是真事?快些带我去看看我的曾金孙儿……”
也无怪乎他这般,要知道顾家三代单传,顾西臣年纪也不小了,可他那些个姬妾从没一个有所出的,这么些年总怕断了香火,老侯爷当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操着心,如今可算是盼来个曾金孙儿,他能不喜吗!
顾西臣跪着没动,抬首看着自家喜不自禁的老太爷悠悠道:“祖父现下可见不着,孙儿还没娶人家呢!”
老侯爷瞪眼:“谁说你未娶她,她不是你的妾?”
顾想臣点头道:“她却是孙儿的妾,可祖父您就能忍心您的曾金孙儿只是个妾室生的吗?”
说着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祖父不愿,孙儿也不敢忤逆祖父做那等不孝的,她是个妾便是个妾罢,孙儿这辈子也就守着她过了,只是可惜了她肚子里的孩儿,您的曾金孙……”
老侯爷被他说的直瞪眼,知道这小子是拿准了他的软肋,故意这般说给他听,可一想到他的曾金孙儿便还真得被这小子拿捏住了。
顾西臣早看出老爷子动摇了,忙朝着自家母亲使了个眼色,昌平看到瞪了他一眼,倒也不得不为他说和:“父亲莫要动怒,细细想来这小子没得这妖……咳,这妇人之前,浑成了什么样子,虽则这妇人家世低微,但咱们这等的人家也不需靠个妇人如何了来,便用她栓住这混账小子也算她件功德,再者说她现下已是有了身孕,不日便会给府上添丁,岂不是两全其美?”
老侯爷为了自己的曾金孙儿早就心动,此刻闻昌平说和,忙顺着台阶下来哼声:“看在我曾金孙的份上便容了她!”
得了应承,顾西臣喜不自禁,又求了昌平顾望谨不日亲自上门提亲这才叩首出了来。
他这一番忙活,外头早就暗了下来,府中上下都亮起了灯盏。
顾西臣可不管时候早晚,一心只想着自个的人儿正打算谴人去寻个京中最好的冰人核算出个黄道吉日,先上门说亲。
他自知前头强抢了人来,连桌酒宴都未曾及摆,当真是委屈了人儿!
这次终于求得家人颔首便想着定要将人儿三书六礼风风光光的娶进门!
外头候着的庆余见他终于出来,着急火燎的跟上来:“爷你可算是出来了!”
终于办成了事,顾西臣正高兴着,也没得在意面带笑意道:“小子过来的正好,出去寻个顶好的冰人来爷这里!”
见他还这般不慌不忙,庆余急的直拍大腿:“爷快些去宫中看看罢,午间崔嬷嬷过来道,夜前脚刚走,夫人后脚就被圣上的一道圣旨传到了宫中!
现下还未曾回来呢!”
“什么?”
顾西臣听的心头一跳,也再没了方才的喜色,将个拳头捏的咯嘣作响,切齿骂道:“好个奸诈小人!
事到如今还不死心,趁着爷不再竟给爷来这么一出!”
说着提气掠出了侯府,抬腿便上了先前他回来时所骑乘的马,风驰电挚一般往皇宫赶。
只是等他过了那长长的安庆街,终赶到那宫门前却被羽林侍卫们一字排开的将他挡在外头。
“侯爷稍慢,现下已至宵禁,外人不得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