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薇从始至终只是垂着脑袋,听到她的话后嘴角泛起了嘲弄的笑。
菱慧站在殿内,看着床上昏死着的李含茗和被拖拽出去的支薇,眼底多了几分担忧。
整个曲水宴的酒杯酒壶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她也派人检查过,根本没可能提前下毒,现在若是支薇这个线索断了,就更难查清了,
转念想到还在天牢的娘娘,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焦灼来。
平春宫的偏殿,距离李含茗最近的崔清禾和姜凝尚有嫌疑,暂时离不了宫,便在这里过夜。
姜凝神采奕奕,短短半天最有可能入宫的李含茗被最受宠的贵妃所害,简直是两个好消息砸到了她身上,想到对贵妃温柔小意的陛下,她心中不免一动,忙着摆弄她特意带来的新衣裳。
鲜艳的颜色晃得本就烦心的崔清禾更加头昏脑涨,忍不住喊道:“能不能别换了?”
姜凝动作一顿,脸色沉了下去,可崔家是京都有名的高门,她暂时惹不起,只能掩下眼底的厌恶,坐到了她身旁。
“怎么了?崔姐姐是身子不适吗?”
崔清禾此刻心烦气躁,本不欲和她多言,可想到今日在曲水宴中所见,还是回道:“没什么,只是见到李姑娘中毒有些害怕。”
姜凝撇了撇嘴:“李含茗是这次最有机会入宫的,树大招风,又被萧太后当场点名,才被人害了,与我们有何关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今日那玉贵妃都那么坦荡,崔姐姐有何怕的。”
崔清禾道:“你是说这件事和玉贵妃没关系。”
姜凝赶忙找补道:“我可没说!”
默了默,她眼睛一转,挤到崔清禾身旁:“听闻你的兄长和玉贵妃定下过婚约,是真的吗?”
崔清禾瞬间没心思揣度她话里的意思了,站起身急着否认:“才没有!”
“我兄长是何人,世家公子,清流文官,岂是她能攀附上的!”
姜凝嗤笑出声:“玉贵妃的家世哪怕是为后都不为过,到你口中竟配不上崔衍了,若是被旁人听到,怎么也得治你一个僭越之罪。”
先帝在时,多次扶持崔家,在朝中也喜欢提拔崔家子弟,崔衍年少中举正是乘了先帝偏爱崔家的风,才一跃到了御史台为官的。
而谢家虽没落了几年,可底蕴尤在,哪怕是今天改朝换代,也能屹立不动,保持世家之首的地位。
崔清禾越来越心烦,索性站起了身,径直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