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那是军费的……李牧?”
岑季白这回是有些讶异了,想要营建飞羽军的事,应该只有他同李牧知道才是。
“怎么,我不能知道?”
林津一想到这些事岑季白都瞒着他,就更来气了。
不过这件事同李牧却没什么关系,李牧对岑季白的确是忠心无二。
“不是李牧说的,我二哥猜的。”
“……”
岑季白一听到这两人名字串在一起,就有些古怪。
“李牧去年接连拨出几笔银子去陵阳东郊置地,账面上说是备作坊,但哪儿有那么多作坊要备,况且又不是买良田来修,怎么要那许多银子。
陵阳这附近,要建新的作坊也该是二哥负责,李牧远在虞国,还管这个做什么……总之二哥觉得古怪,去东郊细访了访,李牧在那一带买的地,连起来倒有好大一片山林了,里头围了处平谷,那地不能耕不能种,只能是用来囤兵训兵了。”
林津一口气说完这些,顿了顿,见岑季白不说话,便又道:“修不修寝殿是你的事,卫杨说得对,我一个外臣,是没资格管你后宫里的事。”
说完这话,转身便又走了。
“三哥……”
岑季白想叫住他,却想不好怎么说。
训练新军的事本就全由李牧在管,还没个名目,他也未曾过问。
这件事情可以解释,但“外臣”
二字该怎么解?这些天林津的作为,宋相等人也是看在眼中,岑季白并不介意,但朝臣心中却很不安。
林津当日回了林家,看看天色渐晚,林津还未回还,岑季白便让阿银给他送了药去。
沈朗说这药是每日睡前服一剂,林津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儿戏。
本打算晚间回宫的林津,看到阿银送了药过来,真是气得怄出三升血来。
“他怎么不让你将明晚的药也给我送来?”
阿银总觉得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鱼,实在搞不懂这两位主子又在闹什么。
“三公子,那小臣……小臣回去送来?”
小刀赶紧将阿银送走了。
“呵……哈哈……“林渡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林津瞪他,便道:“你气什么,那虞公主越是刁蛮挑剔,陛下越是不喜她。
这寝殿修好了,摆在那里,他一见着就能记起虞国这番羞辱,记起虞公主的不好来。”
“你不去收拾东西,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林津仍是气恼。
林渡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去北境,说是去看看大哥,其实是在陵阳城中有些呆不住了。
陵阳街面上,总有仁和记的影子,就连在家里,也总想起李牧风风火火来送帐册的模样。
总归岑季白已经即位,朝中也平顺,林津在陵阳陪着母亲,他便可以去外头散散心。
看着二哥这些日子渐渐消瘦下来,林津也有些不忍,道:“你不必再忧心我……事已至此,你是拦不住的。”
“我那点忧心,跟某些人比起来,实在无足轻重得很。
“林渡故作哀戚,他也不好告诉林津,他这忧心的缘由了。
轻叹了一声,又道:“你还是去宫里吧,说不定这会儿,哪个小宫奴正给他添茶加炭,焚香暖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