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殿这里是江平护卫,但他手底下只这么些人,并不能抵挡多久。
倒是去往仙子山途中,他们能抢下小宫门,拖延上官腾一点时间。
殿外有岑季白同林津先后入宫的马车,阿金阿银迅速去解下绳索来,一共也只有四匹马。
岑季白与林津共骑,阿金同阿银一起,剩下素馨同江平各一骑,江平所带的禁军等人便只能跑着往马场去。
后面喧哗声渐起,是已经有追兵过来了。
好在小宫门的守卫尚未得到上官腾传令,留下人看守,岑季白一行便到了马场,换了马往仙子山而去。
马场的守卫亦是糊涂,莫名看着年轻的夏王深夜里到仙子山骑了马远去。
过不多时,又有一众禁军追来,喊着陛下遇刺,遭人掳走了。
马场内巡逻的禁军便一起追了过来。
江平急得没法子,便也喊起来,说刺客在后头,让听到他传令的禁军保护夏王。
一时间吵吵嚷嚷,乱乱哄哄,马场内的禁军不知道该听他的还是听后头追兵的。
后头追的人是上官腾,众人见是执金吾将军,自然听他的,又往前头江平这里追来。
岑季白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借着月光,只是听到后头远远近近的急促呼吸。
眼看他们绕过了仙子山,林津身子晃了晃,却往一侧歪倒去。
岑季白慌忙勒住马缰,下马扶住林津。
“走,你快走……”
林津有些说不上话,不停地喘息。
“你到底怎么回事?”
岑季白心里着急,林津近些日子过于反常,先前只说是服药的缘故,到底什么药是会让人如此不适?
林津试着推他离开,无奈已是痛得脱力,推他不动了。
岑季白一把抱住他放在紫电鞍上,翻身上了马,便带着他一起往北而去。
仙子山这里已是陵阳城东北郊,远远地听到后头禁军呼喊,岑季白看着林津痛得面色苍白,下唇咬出血来,便知道是不能再跑了。
急迫关头,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也只剩下一个危险的主意。
他问素馨道:“这里的别院还能用吗?”
李牧虽然搬去城内,但他在城郊原是有两处居所的,一北一南,北边这座,岑季白记得,是离仙子山不远。
若是素馨来得及为他们做些容貌上的遮掩,或许能避过一时。
“能。”
素馨已经镇定下来,“侯爷不能再耽搁了,他受不住。”
岑季白便令阿金、阿银去萧州调兵,小刀带了林氏家令往射声、长水两部,再转往西北传信,又令江平往北境求援。
“你也走,快走……不要管我。”
林津痛得面上冷汗频出,仍是咬牙道。
“无妨,”
岑季白抱住他,宽慰道:“他们只当我往萧州去了,眼下这里反而安全。”
“不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