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卿说着将二人请到了室内,自己去洗手了。
清泱和穆远一起坐下,等待着文承卿的归来,这钧清观人少,并不像护国寺那样有专人做事,所以一切事务文承卿都不假手于人。
“你怎样看?”
清泱对着穆远问道,她看文承卿的神色淡然,并无一丝怨怼之意,看起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像被迫出家,满心怨恨与不甘。
“我与殿下看法想同,他看来并不像传言那样,反倒是更添了出尘淡然之感,倒是不负了尘之名。”
穆远闻言回答道。
两人说话间,文承卿进来奉茶,他亲自端了木盘子过来,倒茶的手法也娴熟,竟然像是出家已久一般,让人丝毫都看不出他曾经是丞相爱若珍宝的掌上明珠。
“多谢,”
清泱接过茶道谢,顺便问道:“公子,啊不,大师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
“习惯,如归故里。”
文承卿冷冷地回答。
“这里偏僻荒远,大师家里必然不放心,想来没少过来吧?”
穆远问道。
方才他和清泱乘车前来的时候,便与几辆马车擦肩而过,想来就是文家的马车了。
“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心已经远离了红尘,身又何必处于繁华的闹市呢?道生万物,心有大道者便不会感到生活的枯燥和贫乏,唯有红尘中的痴人,才需要奢华的物品来填补人生精神的空虚。”
文承卿语含机锋,即使此刻对上穆远的目光,他的内心也毫无波动。
“穆远只不过是个粗人,并不理解大师的大道,只不过穆远明白。
只要心无遗憾,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值得的。”
穆远闻言说道。
文承卿闻言浅浅一笑,赞同道:“将军说的是,贫道的家人的确不放心,近日也屡次上山来送东西,但是都被贫道挡下了。
贫道既然已经出家,又如何能再同尘世牵连不清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其实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不似凡间中人。”
清泱说道。
穆远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想着清泱还是不会说话,这话叫人听着分不清褒贬来。
不过文承卿是明白人,他知道清泱跟随穆远前来,定然也是好心。
即使是当初他知道穆远的身份时,也不曾嫉妒清泱,更遑论如今,他自然是不会对清泱再有敌意的。
“不知大师将来有何打算,真的就此了却一生吗?”
穆远想到文承卿就守着这样一个破道观过一辈子,就觉得有些可惜,这样虽然是清净了,却也辜负了文承卿的才华。
“说来不怕二位见笑,道法精深博大,了尘只愿以有生之涯竭力钻研弘扬,聊表向道之心。”
文承卿说道理想,目光坚定,像是真的把余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道”
上了。
“如此甚好,那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清泱站起来说道,叫她听文承卿说话,实在是麻烦。
穆远见状也跟着起身辞别,文承卿也不留,便送他们出门。
“你不能进去。”
“为何我不能进去,山下听着老七的马车,定然是她来了,难道她也没有进去吗?”
五皇女蛮横的声音传来,“怎么?李清泱见得了,我李清湄便见不得吗?他文承卿是不是瞧不起我是庶出的,所以宁愿躲到这破道观来也不肯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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