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脸色骤沉,身体力量的悬殊太大,轻而易举的落进他臂弯里,她咬着唇,语气咄咄:“你又想做什么?”
裴堇年挡在她身前,遮住了光线,微弱的暖橘色灯光擦过他的肩胛,投下一片暗沉沉的阴影,将童熙纤细娇小的身子笼在其中,他冷声说:“听好,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结婚,二是用你手上的童氏股份来抵债。”
童熙垂着头,默了好一会,再抬起头时,嘴角噙着不冷不热的笑:“如果我都不答应,你是不是要公开录影?”
裴堇年看着她讥笑的模样,伶牙俐齿的恨不得将她揍上一顿。
“是个不错的提议。”
童熙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家过夜的那一晚,不仅喝了加了安眠药的咖啡,还发生了让她抵死也不想承认的事。
裴堇年居然在房间里安了录像,那一晚......
那一晚,她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和他做了爱。
刚才传到手机里的录影,虽然只是截取了几秒,但真实听见那属于自己的呻吟,做不了假。
裴堇年为了算计她,竟然使出这种下流手段,究竟图什么。
她脸色极度难看,身子又被他给压死了,动弹不得,黑白分明的大眼立时凝聚开了一丝不耐:“你想给人看你光着的样子,我没意见,想拿我手上的股份,门都没有。”
结婚更是荒诞的可笑,难道晚上坐在沙发上和陆家人一起挑请柬的人不是他?
有了明面上的未婚妻还来招惹她是几个意思,难道就因为被他睡了几年?
裴堇年冷冷一笑,深邃的瞳仁缩了缩:“长本事了,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童熙梗着脖子,莫名的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他的脸,暖灯柔和的绒光映衬下,她小脸偏向一侧,精致的五官越发的细腻耐看,长度比例恰好的脖颈曲线优美诱人,光打在她身上,细微的将她浑身笼了一层薄薄的如同琥珀一般的躯壳,让人舍不得碰,怕一碰就会碎。
裴堇年早该知道,他心里放不下童熙,就像游单铠说的,就算他再恨也改变不了事实,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一如既然的宠着这个小妮子,刻入骨髓的疼惜如何也改变不了。
每一次对她发狠,煎熬的反倒是自己。
裴堇年可悲的发现,他被童熙拿捏的死死的,既然忘不了,又何必折磨。
看着仰着脖子倔强的不看他的童熙,裴堇年的目光放柔和了许多:“童童,我问你,当年那些事,有多少是真的?”
一声童童,逼得童熙落下泪来。
他有多久没有用这般疼惜的语气叫过她了,以为这个称呼快要随着时光慢慢淡去,却没想到再次听见的时候会给她这么大的震撼,眉眼间的戚哀怎么也盖不下去。
裴堇年扳正童熙的脸,虎口嵌着她的下巴明显感觉到她在压抑的颤栗,“为什么哭?”
童熙不吭声,只是望着他,水雾朦胧的双眼很快迷离不清,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倒映在湖面的幻影,好不真切。
裴堇年突兀起了疑心:“都是假的?”
童熙哭着哭着便笑了:“你不是裴三爷么,你查一下就能知道,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