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涟和心漪两人,端着手中那碗汤药,仔仔细细的辨认着。
之前那刘太医开好的药方,她们也是见过的,所用都是上等的好药材,尤其是对于调理体虚、身子弱的症状,有不错的效果。
就连她们主子都夸赞,这刘太医能成为太医院之首,医术的确不错,按照主子所,若主子的身体情况,不是假装、演出来的,而真是这么一回事的话。
用这刘太医的药方,每日按时按量的服药,虽不恢复如常人一般康健,却也能保证,体虚柔弱之症大有好转,不至于因体弱,而动不动就生病了。
然,眼下这碗药,竟是有了问题。
好一会儿后,她俩从这碗药中,将药方之上原有的药材都分辨出来,最终也是寻找到了其中的一缕异样。
两人相视一眼,已然是心照不宣。
心涟将端着的药碗放下,殿内并无外人,她出言道:“娘娘,这汤药之中,掺了‘九寒草’的汁液,用量极其讲究,寻常医者根本发觉不了,体虚之人,本就阴虚亏损,‘九寒草’的药性寒凉,对于这类病人,是忌用之药。”
心漪应声道:“是啊,这等用量,若不心,长久服用,服药之人,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寒体弱,久而久之,精气流失,以至于气血两亏,最终殒命,纵然彻查,一切根究,也只会落到是服药人自身问题,这帮人,当真是用心险恶,还好娘娘根本无碍,这药就没喝过。”
心涟琢磨着,轻声问道:“娘娘,药是刘太医日日亲自送来,莫非是皇后娘娘授意?”
心漪道:“可前几日的药,并无问题,刘太医是皇后的人,若皇后有此心的话,一早不就动手了?”
心涟揣测,“或许是想掩人耳目,前几次送来的药,咱们多少都会提防心重一些,觉着无碍,后面就放松警惕,而他们正是利用这一点?”
秦姝拨弄着桌上茶盏的茶盖,漫不经心的道:“皇后有可能,但别人也未必没有,甚至嫌疑更重。”
此话一出,心涟和心漪两人也是领会自家主子话中之意,心涟道:“娘娘的意思是,兰贵妃那边?”
心漪顺着道:“娘娘以宸妃的身份入宫,再加上定国公府这一层,皇后和兰贵妃对于娘娘多有忌惮,但兰贵妃手掌协理后宫之权,皇后的心思更该着重在兰贵妃身上,且娘娘您的身份入宫,首先受影响的就是兰贵妃,而皇后是能完全作壁上观。”
心涟凝声道:“左右不是皇后就是兰贵妃,娘娘,此事您准备怎么应付?”
秦姝不当回事,淡声道:“就这点手段,有什么需要多费心思去应付的,把药倒了。”
心涟和心漪照做,没再多问,她们很清楚,能算计到自家主子身上的人,都讨不到任何好处,只不过是早晚而已,而主子这样的态度,无非是这点子事,压根不值得自家主子大费周章。
那碗药被心涟端走倒掉,窗外缕缕秋风吹拂进来,很快就将殿内药气吹散,还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叫人闻着都舒心。
秦姝望向窗外,瞧着外头高悬的秋阳,倒是和煦。
心漪注意着自家主子看向窗外的视线,侍立在旁,开口道:“娘娘,要不要去外边走走,太医不是也,不要总在屋子里待着。”
心漪继续道:“奴婢先前就留意了,月华宫靠近御花园南角,那边是一片菊园,御花园的花草,都是花房之人精心打理出来的,娘娘觉着无趣,正好去逛逛,赏一赏这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