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大笑道:“那是自然。”
程怀仁带着杀心看着贺云昭,他的拳头充血,像是随时要冲上去与她拼命一般!
贺云昭挑衅地看着他,道:“仁哥儿不必介怀,往后不喊母亲,改口唤我姑姑便是。”
谢氏锐利的眼光看向程怀仁道:“怎么?仁哥儿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如坠冰窖一般,程怀仁浑身冰冷,颤着嘴唇哑口无言。
马凤仙适时接话道:“既然和离是六月间的事儿,那这桩婚事……是不是也该重新商议?”
太子府与伯府的婚事,本就是伯府有心算计,谢氏再不肯得罪太子府,便笑道:“太子妃说的有道理,府里两个哥儿的婚事,老身会亲自上心,不会叫太子妃失望的。”
马凤仙冷哼一声,道:“这是你们忠信伯府的家事,我便不参与了!”
说罢,愤愤起身,她走到程怀仁身边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啐了他一口,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身上,就像在对众人说他“癞□□想吃天鹅肉”
!
程怀仁浑身僵硬的厉害,他仿佛一个时辰之内失去了一切,眨眼之间便尝到了一无所有的滋味!
嫡出的身份没了,体面的亲事没了,程怀仁眼神冰冷地看着贺云昭,她笑颜如花,还是那般娇艳美丽,他却像从来都不认识一般。
在程怀仁的心里,贺云昭虽然刀子嘴,但一直是替他考虑的,一直是善解人意的。
怎么会这样……腊月二十这一天,恍若一个梦一般。
程怀仁晕倒了,咚地一声砸在地上,都没有人去扶他。
因为大家都知道,程怀仁有这样一个生母,他又如何逃的了干系?小娘养大的东西,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谢氏摆摆手,让人把程怀仁拖回了勤时院。
谢氏客客气气对何伟业道:“何大人,是我强留了云昭小半年,你不会责怪吧?”
上座上还坐着曹宗渭,何伟业哪里敢说一句反对的话,何况只是和离,便是谢氏要替儿子休妻,他又有资格置喙什么?
同时摆着两只手,还摇着头,何伟业道:“不会不会,老夫人还认了云昭为义女,已是万分抬举。”
谢氏满意地点点头,便起身领着众人去了忠信伯府的祠堂。
开祠祭拜祖宗,然后便由大老太爷亲手把程怀信的名字写在了程志达和谢芜倩的名字后边,又把贺云昭的名字记在谢菁的名字后面,写了义女两个字,以及年月日。
程家人从祠堂出来之后,大部分都散了,几位年长的拘着谢氏说话,贺云昭便和曹宗渭一起步行去往修齐院。
回修齐院的路上,前院的人来禀了贺云昭,说何伟业寻她有事。
贺云昭打发了丫鬟,便对曹宗渭道:“许是问我今后的去处。”
“走吧,我陪你去。
反正,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护着你了,谁也没资格说一个不字。”
贺云昭笑望着曹宗渭,嗔道:“瞧你那得意样。”
曹宗渭微微俯下身去,在她耳边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抱回家去,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暖和的气体哈在耳边,闹得贺云昭耳朵痒痒的,弯月一般的小耳朵,立马红了大半,她平视着前方道:“不许胡来!”
曹宗渭看着甬道上往来的丫鬟,背着手一本正经地往前走,待身边没人了,才答道:“知道了,我等云昭下嫁于我再昭示天下,你是我的妻。”
贺云昭唇角扬起,她也很想堂堂正正地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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