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响雷把杜萍给惊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蒋文山不见了。
她忙开了灯,轻轻叫了一声:“文山,文山!”
没有回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杜萍从床上起来,披上了睡袍,走出了房间。
她看到蒋文山的书房亮着灯,轻轻地走过去,推开了房门。
蒋文山的手里拿着一张纸看得出神,没有留意到杜萍进来。
杜萍走到他的身边,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幅画,一幅很抽象的画,画面上是几个变形而扭曲的人的模样,看着有些狰狞,恐怖。
下午的时候杜萍就看过这幅画了,是快递送来的,当时她以为是蒋文山买的艺术品。
蒋文山平时也喜欢收集一些名家的字画,所以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晚饭后她把这画交给蒋文山时,发现蒋文山的神色有些慌张,一张脸也变得惨白。
她问蒋文山怎么了,蒋文山说是胃痛,她知道蒋文山的胃痛是老毛病了,所以也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幅画的缘故,否则他也不会大半夜地把自己关在书房对着这幅画发呆,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察觉。
“文山!”
她的手搭到了蒋文山的肩膀上,蒋文山象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望着她:“你怎么起来了?”
杜萍笑了笑:“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嘛呢?”
杜萍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幅画上,整幅画的色调是鲜红的,包括那黑色线条夸张出来的几个扭曲的人,象贲张的鲜血,又如跳动的火焰。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因果报应么?”
蒋文山把画放到了桌上,轻声问道,但不等杜萍回答,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有的,一定是有的,一个人作了恶,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杜萍抓住了蒋文山的手:“文山,你这是怎么了?就算这世上有因果报应,我们也不用害怕,一直以来我们做了很多善事,给灾区捐钱捐物,修希望小学,要说真有报应,我们也是善有善报!”
蒋文山扭头望着她,一脸的木然,眼神也很是空洞:“这么说你也相信报应喽,那么作恶呢?是不是也同样是恶有恶报?”
杜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时她突然发出那幅画的右下角写着两个字:偿还。
她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幅画看来总不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搂住了蒋文山的肩膀:“文山,你怎么了,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吗?我们夫妻这么多年,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蒋文山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我没事,没事。”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雨水也被风刮了进来,打在他的脸上。
蒋文山的反常,让杜萍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了恐惧,蒋文山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她正准备上前问个究竟,蒋文山关上了窗子,轻轻抚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走吧,回屋睡觉。”
他走到杜萍的身边,拉着杜萍的手回了卧室。
上了床,他闭上眼睛就睡了,杜萍很想问个究竟,但想想还是没有开口,她觉得换一个时间再问或许要好些,此刻的蒋文山根本就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