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可任家镇依旧热闹无比,南来北往的商客点着火把熬夜清点着货物,妓院里姑娘们的与恩客嘻嘻哈哈的调笑着,酒楼里的客人们还在觥筹交错,吹五做六。
麻麻地带着两个徒弟和朱长寿匆匆地赶往客栈,可能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几人始终贴着墙边疾行,周围实在没有遮挡物的时候,几人也尽可能的隐藏着自己的面孔飞快离去。
到了客栈门口,换完衣服的朱长寿悄声地对麻麻地说道:“师伯,我身上的味道太大,浑身又都是泥土,今晚我就不和您去客栈了!
我自己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不去客栈去哪?”
麻麻地低着脑袋,轻声地说道。
“刚才在路边我看见有家澡堂依旧营业,我去洗洗澡澡,清理下身上的味道,这样也能防范有心人的注意。”
“去吧,去吧!
别和其他人说今晚与我们在一起。”
忙活了整晚的阿强打着哈欠,挥手让朱长寿赶紧离开。
麻麻地朝着朱长寿点了点头,进客栈前从怀里掏出枚银元宝扔给了朱长寿:“洗完澡后便在那里住下吧!
明早起来去周围的布店买两件成套的衣服,晚上的时候再来见我。”
接过元宝,朱长寿笑着目送麻麻地散人离去。
其实朱长寿倒也不是太在意身上的泥垢和身上的腐臭味,好歹是纸扎店里混过,棺材板里躺过的人,对于这些东西他不是特别忌讳!
之所以朱长寿要离开,最主要的是他冥冥中总感觉麻麻地三人要出事!
毕竟刨了任家的祖坟,这种事情很严重的!
揣着师伯给的银子,朱长寿笑眯眯的沿着原路正大光明的折返了回去!
他是被刨的,又不是刨的,没什么可怕的!
任家镇闹市中,蹲在澡堂门口的活计远远的就见到朱长寿直直的朝这里走来,连忙起身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一边接引着朱长寿,一边对着澡堂子里面大喊道:“贵宾一位,里面请!”
朱长寿笑着对迎宾伙计点了点头,可刚走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回身来到伙计身旁,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甩手扔给了对方。
“明早去市场给我买两件像样的衣服,剩下的钱就当作给你的赏赐了!”
迎宾小二笑嘻嘻的结了朱长寿的银子,随手掂了掂,现这块银子至少有一两重,找些熟人自己估计能剩下不少。
瞬间,伙计的腰弯得更厉害了。
碎银子是朱长寿在怀里用灵力捏开的,花别人的钱,朱长寿不心疼。
这里的澡堂子再好也就是个澡堂,顶天能留人住宿!
没法达到后世东北洗浴的境界!
洗澡、搓澡之类的事也没什么可描述的,反正他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坐在澡堂池边,用毛巾盖住了自己的脸,懒洋洋的泡着温水。
迷迷糊糊中,朱长寿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