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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上的病情,京城中人虽心里有些猜测,却知晓这是个不能轻易说出口的话题。
另外,宫里的后妃为了日后能有好日子过,已经在积极与太子搞好关系了,陪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的人,竟是那个以妖媚着称、甚至被人传为祸国红颜的珍妃。
可见人不可貌相,亦可见患难见真情。
阿容与谢昀的婚期定在来年三月,彼时阿容已经及笄,且正是春光明媚的时候,此时婚娶再适宜不过了。
谢昀和左相有一则赌约,谢昀不逼迫左相给皇上解毒,左相也不允许晏雪照给皇上喂血,全看董决明研究解药的速度了,若是能救活皇上,左相也不能阻拦,算是放下与皇上之间的仇恨,若不能救活,谢昀则要守制三年。
因为左相手段通天,他已然答应了会慢慢放权,便不能将他逼急了,否则便是谢氏江山的一场浩劫,能不能顺利挺过谢昀不晓得,有了上一世对左相手段的认识,他不愿冒这个险。
董决明自从知晓这事之后,越发跟打了鸡血似的,每日都埋在太医院的药草中,配药配得不知疲倦。
而太子才促成了一桩婚事,却有人来寻他和离,这人正是崔灵璧。
太子本以为熬不住要和离的人会是四皇子,他正要看看四皇子可以遵守他的要求到何时,等了数月见他不来还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却是这个娇弱的四弟妹。
有万般理由,她只说一条便够了,成婚数月,四皇子竟还未与她圆房。
这般羞窘的事情摊到太子面前来说,崔灵璧觉得有些不自在,面上也红了些,只是她和离的决心日坚,便顾不得这些了。
太子气恼四皇子根本未曾体恤崔灵璧,反而冷着她躲着她,一冷便是数月,这下他连替四皇子说话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幸而四皇子与崔灵璧的婚事并非皇上的旨意,只是私底下决定的罢了,因而和离并不难。
太子这般想着,温声安抚了崔灵璧一番,待崔灵璧走后,便将四皇子给召进宫。
四皇子一进来便听太子问他愿不愿和离,吓了一个激灵,也不去想究竟愿不愿意,只问太子,“是崔氏与太子兄长说的?”
太子无奈看他,“你冷她数月,还不许她来说?四弟,你若还想继续冷待她,不如和离了。
她是海东侯的独女,又生得好,没有必要把时光消磨在你身上。”
太子眼里含了些失望,因为他只道,四皇子与崔灵璧和离之后,再娶未必就能遇上这样的女子,只他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和他当年一样,对自己的妻子心有不满,便想着两人相敬如宾便好,幸而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现了杨氏的美好率真之处,尝试着对她好,然后一尝试便停不下来了。
也不知四皇子日后想起这段时日的糊涂,会不会心生悔意。
四皇子一噎,低头道,“太子兄长,臣弟一见崔氏,心里头生出的便不是爱惜之情,而是新婚那夜的耻辱,久而久之,也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