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正好,正是把鸡蛋煎得外焦里嫩的好温度。
幸好行李里有爹娘留下来的药丸,都三年了,也不知过期没有,拿出来给这子喂了一颗,怕自己传染风寒,她也吃了一颗。
给齐全喂药,是和着竹筒里的水喂下去的。
至于自己,她是个好老大,水不多,她就全留给弟。
没有水的她,只能翻着白眼,捶着胸口,硬生生把药吞下去。
呜,爹娘,你们做药丸能点吗?
差点没把你漂亮聪明的大闺女给噎死。
好在还挺有效的,服了药以后齐全的体温看着下降。
没过一会儿焦玉儿看到土匪们站了起来,没再留恋,起身就走了。
心的焦玉儿还是不放心,在暗间等到中午,看外面一直没动静,于是二人一身屎臭味的出了洞。
其实她不知道,土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一大早就离开了齐家村。
心出屋,看到院墙外不远处老村长的尸体,牵着齐全的手走了过去,面前的老人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焦玉儿眼睛一红,拉着齐全双双跪下。
握住老人家的手,手间的冰冷无不告诉她,那个总是被她惹得跳脚,却舍不得打她一下的慈爱老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自爹娘去世,村长经常把她喊到他家吃饭,几乎每都会去吃一餐,尽心尽力的照顾。
在她心里,老村长就是她的亲人,如今家人不在,怎会不心疼。
“村长爷爷,是不是我再惹一次祸,你就又会提着烟枪追着我骂?”
泪水在眼中打转,深吸了两口气,努力不让泪水流下。
“村长爷爷,您放心去吧,玉儿不是无信之人,定会把齐全安全的交到齐姑姑手上的。”
老村长有个嫁到邻村的女儿,也是齐全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既然她答应下来,自当做到,也算报答老村长的恩情。
完叩了三头,站了起来,焦玉儿一手托于村长颈部,一手抱着村长的腰部,再一用力,尸体被抱了起来。
齐全眼泪巴巴的看着老大把爷爷抱到家中后,再跟着老大出门。
齐家村很安静,一路走来,村里全是像老村长一样的尸体,或在屋里,或在路上,村口大槐树下尤其多。
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草草悲凉的踏上了黄泉路。
如果孩子的感情是发泄,那已经活了两世的焦玉儿就是克制,她早就学会将悲伤埋藏在心底。
整理好情绪,进了一户人家,再出来她拉着一辆板车,一路走一路将村里饶尸体放在板车上。
板车满了,就拉到后山,那里是齐家村的祠堂,再往后,就是祖坟地,齐家村死去的人都会埋在这里。
齐家村三十五户,两百多号人,焦玉儿决定先把尸体收到宗祠放着,明把坑挖出来再埋人。
终于在黑之前尸体全部收完。
关上祠堂的门,焦玉儿和齐全回到家中,
休息一晚,用了三的时间,带着齐全在祖坟地里挖了三十五个坑,以户为单位,将村里人全埋进去,哭了一一夜。
这是她投胎后第三次这么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