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的沈澐寒,攥着被子,蓦然睁开眼睛,她一直来都很浅眠,所以在他手靠近她脸那一瞬,她就醒了,他的气息她很熟悉,知道是他,她不敢睁眼,害怕一睁眼,与他争吵,她和奶奶最后的回忆也会被他一怒之下毁去。
她是胆怯,无论是曾经爱他,还是如今恨他,她都是胆怯,谨慎入微。
曾经胆怯是因为害怕毛躁,而让他烦躁,厌烦,而不喜欢自己,如今胆怯,是因为他一怒之下可以毁了她唯一仅剩的一点东西。
她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被她发现,泪水无声的滑落。
秦霆琛伫依在窗边,望着青宵上悬挂的月亮,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心里的烦躁和空缺的窒息,宛若有了着落点。
嫌弃的杂草,仿佛也不是那么碍眼。
沈澐寒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望着被月光投射进来的斑驳倩影。
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站在外面,不离开,是监视,害怕她逃走,他没折磨的对象吗?
可是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所有的通风口都是堵死的。
她已经逃了那么远,还是被找到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可以落脚,在这荒凉,偏僻的小院,满园杂草,还是被他找到,她没有片刻独隅,没有片刻狭小的空间独属于自己。
她几次三番都被找到,她逃跑的欲望已经被他磨的消失殆尽。
他们之间仅一窗之隔,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天微明,秦霆琛转身看了他一眼,走出庭院,驱车离开。
沈澐寒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怔愣了许久,才从床上起来,简单的洗漱一番,把院子里的杂草除干净。
整理完一切,她来到一处寺庙,双手合十,“你好,师父,请问一下,玄悟大师现在哪里。”
“玄悟师父在后面打坐,你往前面直走,桃花最盛的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