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煊楼铺好了,直起身看着宁也,表情坦然:“你不是就为个休闲舒服吗?这里有空调,肯定不会冷;我床品都是带的丝的你没发现啊?我还给你带了眼罩呢,自动发热的那种,我们公司好几个人推荐过,都说助眠安神,很好用,我专门儿去买的。
你想哪儿去了?”
说到最后笑吟吟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宁也真是快要被他憋死了。
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齐煊楼见他怒气冲天地瞪自己,一张巴掌大的脸上煞气十足,但一双精致的眼睛却是可见的漆黑清亮,一如多年前的晚上,又勾人又诱惑——
他噗嗤一声转开头笑出声来。
宁也被他笑的没脾气了——自己一肚子气吧,齐煊楼完全没有get到不说,还笑话自己想太多?
卧槽。
“行了行了,别跟我在这儿发脾气了。”
齐煊楼安慰宁也,“凑合凑合就过去了昂。
来搭把手,把被套给套上。”
宁也满脸不高兴地跟他一起套被套,套好了又给枕头上铺了枕巾。
这下能睡了。
外面天已经基本全黑了,但时间其实还早,也根本睡不着。
齐煊楼随便打开电视机听新闻,边从他的行李包里往外拿东西,把洗漱用品之类的放到卫生间去,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宁也用手机查邮件回消息。
温珊珊每天都在给他报告纪少衡的消息,然而用人的情感判断并不是太能靠得住——纪少衡顶着压力多年,抗压能力其实十分的强,但是这也让他养成了不管有什么事都埋在心底的习惯,无论谁问、什么时候问,他都坚称自己很好,还能顶得住,不需要服药。
非常的倔。
其实越是这么倔,越让人胆战心惊从心底觉得害怕。
反倒是很愿意讲心事讲到偶尔会让人觉得很烦的那种人,相对而言没有纪少衡这样让人放心不下。
如何对待纪少衡,如何给他安排工作或者是长期休息,如何给他做规划,说实在话,不光温珊珊拿不准主意,连宁也也有些瞻前顾后。
全靠商量着来。
倒是隋宋的消息都还挺好的,四个时尚大刊的元旦特辑他会上其中两个的封面,还上了一个的内页,虽然如此集中也说不上安排的多好,但是肯定比没有要强得多。
也说明今年他还是发展的好吧,势头很足。
他最近在剧组拍戏,脾气也大,从来不看人脸色,助理每天都要给宁也报备情况。
宁也正看着,手机被齐煊楼从上方抽走了。
他站在宁也面前,低着头,脸上被房间里的射灯和电视机的灯光打出明明灭灭的阴影来,愈发显得俊朗,就是语气不太好:“别操心了,去洗澡吧。
早点收拾完了早点睡觉。”
“这才几点啊?”
宁也看了看表,才八点十五,他多少年没有晚上九点之前就睡觉了?
齐煊楼把宁也的手机放到另外一个桌子上:“等咱俩都收拾完了也有九点了。
今天早点睡吧,你不累吗?”
“累我也九点钟睡不着啊。”
宁也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中途在床边拿了睡裤,“你帮我给手机充个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