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请回吧。”
霍远行冷淡地道,一句多余的话够不想跟他说。
“你……”
霍远诚气得浑身发抖,当大哥的脾气上来了,转身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圆椅上,抬起下巴道:“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走了!”
霍远行瞟了他一眼,转回头去没再理会他。
时间缓慢过去,霍远诚等了许久也等不到霍远行的回答,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可他刚才都已经摆出一副得不到解释就不走的架势,现在想走都不好走了,只能坐在圆椅上思索着如何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就在这时,霍远行突然转过身来,漆黑如深潭的眸子盯着霍远诚,嘴角轻蔑地一勾,冷声道:“当初你和四皇子密谋给宁如玉下毒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第017章
就在这时,霍远行突然转过身来,漆黑如深潭的眸子盯着霍远诚,嘴角轻蔑地一勾,冷声道:“当初你和四皇子密谋给宁如玉下毒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面对霍远行强大的威压,霍远诚真想站起来夺路狂奔,是的,他想逃。
他不知道霍远行是怎么知道他和四皇子密谋之事的?当初他和四皇子密谋此事的时候,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知道此事的没有几个,他们进行得也很隐秘,虽然后来事情没有成功,但中间执行的人也已经被灭口了,霍远行是如何知道这件事与他和四皇子有关的?不不不,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执行此事,就会被人发现,所以霍远行他知道了。
身前的霍远行面色低沉,目光冷得渗人,左脸上的面具正好对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漏了一丝在窗边,冷清的银质面具映着火红的夕阳余晖,像是染上了一层血,火红的血,冷冽而恐怖,犹如嗜血的妖兽。
霍远诚内心紧张万分地坐在圆椅上,藏在袖袍里的手止不住颤抖,面上却强自镇定,僵硬地扯着笑脸道:“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事到如今,大哥还要跟我装傻?”
霍远行微微俯下身来,一手按在霍远诚的肩头,身上的威压之势更胜,嗜血的气息就萦绕在四周,仿佛已经能闻到一股血腥杀气。
霍远诚的身子蓦然一抖,只觉得霍远行压在他肩头的手重如千斤,整个肩头承受不住地往下沉了沉,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瘫倒在椅子上。
这么多年来,霍远行从未这样对着他杀气外露过,这是第一次,有那么一瞬间,霍远诚觉得,霍远行想要他的命,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下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想做什么?”
一句话,霍远诚就泄露了他的底气,也变相地承认了他与毒害宁如玉的事有关。
看似毅力坚定的霍远诚竟然这么禁不住吓,他还有勇气跑来找自己质问,霍远行微微挑了挑眉,冷冷地道:“这一次是四皇子倒霉,你也丢了吏部侍郎的位置,下一次……”
霍远行没有把话说完,但警告的意思已经足够,只要霍远诚够聪明,就知道后面该如何做,而不是跑来找他质问。
下一次,下一次会怎样?霍远诚看着逼在近前的霍远行,没来由地生出恐惧之感,抖着声音道:“我们是兄弟,你五岁死了爹娘,是我的爹娘将你养大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霍远行停顿了片刻,目光沉沉地看着霍远诚,嘴角勾了一下,放开了按在霍远诚肩头上的手,直起身去走到一边去,“大哥,你请回吧。”
强大的威压之感瞬间离去,霍远诚终于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身体也找回了力气,再不敢在这儿多待,连忙站起身来,活像是背后有嗜血的妖怪在追一样,飞也似地跑走了。
直到跑出老远,霍远诚才停下脚步,扶住回廊上的朱漆色柱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回头去看霍远诚所在的方向。
自从霍远行五岁死了爹娘之后,他就搬到墨竹院跟霍远诚一起住,由霍远诚的爹娘负责照顾他。
小时候的霍远行只是性子孤僻冷淡,不爱说话,不喜与人交流,但还没有这种渗人的杀气和威压之势。
霍远诚虽然跟他关系不够亲密,但还算友好,至少从来没有闹过大矛盾,两人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霍远行年满十四岁那年,他一意孤行不听周围人的劝告去了军营历练,随后渐渐地在军营中闯出一番名堂,性格也变得越冷漠寡淡、冷心冷情。
再加上他后来在一次护卫景宣帝的时候面部受了伤,不得不戴上面具遮掩脸上的伤疤,脾性就变得愈加古怪,那浑身上下散发的杀气更是叫人敬而远之。
霍远诚以前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直面过霍远行的杀伐之气,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那是霍远行在面对家人的时候有所收敛,当他不再收敛的时候,冷冽的杀气有多吓人,霍远诚这回是真的被他吓到了,暗自道:以后在面对霍远行的时候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
魏国公府海棠苑里,宁如珍气鼓鼓地坐在三围罗汉床上,朝着沈氏忿忿不平地抱怨,“那个宁如玉简直太过分了,武安侯送来的挂绿荔枝,她不孝敬祖母,不分给我们,偏分给三房的宁如芳,那宁如芳是个什么东西?爹是庶子,娘也是庶女,长得又难看,胖得像头猪,她有啥资格吃那么贵重的挂绿荔枝?宁如玉是眼睛瞎了吗?我才是她正经的姐妹,我爹和她爹才是正经的一个爹娘生的兄弟!
我和她关系最亲!”
宁如珍双眼圆瞪,说得义愤填膺,气愤难平,好似宁如玉做了多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她却不想想当初她给宁如玉下毒的时候何曾念过姐妹之情?这世上根本没有哪个正经的姐妹会给对方下毒?也只有她这种心眼恶毒,都是别人错,自己对的人才干得出来。
“好了,你回来就已经骂了快一个时辰了,你快闭嘴让我清静清静吧!”
沈氏头疼地揉揉额头,心下也十分厌烦,今日宁如玉干的那些事儿真的是很可恶,不仅没有给老夫人罗氏面子,也狠狠地打了她们的脸,把那么金贵的挂绿荔枝给庶出三房的宁如芳,却不给嫡出大房的宁如珍,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她跟宁如珍的关系不好,跟宁如芳的关系好么?这让他们大房的脸面往哪儿搁?指不定外面的人会如何议论他们大房欺负二房三房的人呢!
同在一个魏国公府的屋檐下,沈氏作为掌管中馈的世子夫人,哪怕背地里真的干了不公道的事,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碗水端平的样子,不给旁人留下话柄,她也是要脸的,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她真的是被宁如玉狠狠地打了脸,简直气死她了!
宁如珍却管不了那么多,直拍着案几哭闹道:“娘,我要吃荔枝,我就要吃荔枝,你让人去给我买,我今天要是吃不到荔枝的话,一定会气得睡不着觉的,睡不着觉,我就一定会头痛,胃痛,心里痛,就会很难受很难受,一定会难受得死掉的。”
“好了好了,你别闹了,我这就吩咐人去买,这就去想法子买回来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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