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骂骂咧咧:“狗东西不知道从哪搞了个运输证,还说自己在煤矿有熟人,让村里的人买煤都去找他,每吨煤能便宜两百块钱,结果这小子收了钱后给大家拉来的煤都是没洗过的荒煤,烧都烧不燃。”
老严诧异问:“你们没报警?”
村长道:“报了,关了半年又给放出来了,说是构不成诈骗,要不是现在国家管得严,搁以前,早被村里人打死了,现在就是个大赖子,谁敢去招他?碰一下就倒地上不起来耍赖讹钱。”
我是真没想到李有德居然是这样一个人,白瞎了有德这个名字,这样的人别说被水鬼拉下河,就算暴尸街头也毫不稀奇。
老严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这钱拿了心安,不会有麻烦,这样的人死了都不会有人追究。
老严问村长:“他家在哪儿?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村长垫着脚尖指了指村子最后面的一栋水泥平房:“喏,就那儿,你们自己去吧,免得他以为我带人去抓他,撒泼耍野的找我麻烦。”
老严又给村长递了支烟后,我们就朝着李有德的家里走去。
我悄悄地问老严:“他家里都没人,还去他家干啥?”
老严说:“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兴许能找出那笔钱的来龙去脉,心里有谱用着才踏实。”
我不禁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还因为捡钱抛尸的事有负罪感,刚才听了村长的话后,我心里竟破天荒的平静了下来。
李有德家的水泥小平房只有一层,而且是还没装修的毛坯。
可能是因为这人实在太招恨,所以他家周围的邻居都将自家小院起了两米多高的围墙,像围坟似的,把他家围在中间,只有一条小路能进去。
不过这样的环境正利于我们,压根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走到门口,老严踹了两脚,发现门被锁得死死的,连窗户都被厚实的窗帘遮挡,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老严从怀里掏出一把扳手,刚准备撬门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吱嘎!
破旧腐朽的木门突然嘎嘎炸响,尖锐而又刺耳,像是有人正从屋里开门。
我和老严瞬间浑身紧绷。
村长不是说李有德把媳妇女儿都打跑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吗?
为什么他家里还有人?
吱嘎!
正当我们疑惑时,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
先是一股浓烈到令人想要呕吐的尸臭味从屋里飘出,紧接着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孔就从门缝里挤了出来,嘴里发出一种很低沉,宛如夜枭啼哭寒鸦呜咽的声音:
“你-们-找-谁-啊?”
阴森的嗓音透人心凉,仿佛骨头都被寒意渗透。
我冷不丁就打了个寒颤,因为这竟然是一道女人的声音。
而再看向这张从门缝中挤出来的人脸时,我脸色骤然大变,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心,头皮都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