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潇兀自气得浑身轻颤,月无泪更是气得双眉倒竖,咬牙说道:“公主,奴婢早就说过她不会真心悔过,您还说奴婢多心,如今您可相信了吧?她根本就是豺狼之性,这辈子改不了啦!”
这话倒是,月无泪的聪慧的确不在任何人之下,至少当所有人都被初弄影的乖巧蒙蔽的时候,她却始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被她说中了。
“我……我怎知她……”
百里倾云苦笑,偷偷看了看宇文潇,生怕他会觉得难堪,“我见她不惜自残,甚至愿意为我受伤,还以为她是真的改过了,谁知道她的心机居然如此深沉。
为了对付我,她也真舍得对自己下手……”
宇文潇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无泪,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如果就此撕破脸皮,弄影是不会承认的。
因此你和倾云务必要不动声色,待本王搜集到证据再说,明白吗?”
“是,王爷,奴婢明白,总要叫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才行。”
月无泪点头,气愤地说着,“不过王爷,从今天起,您可要小心保护公主,不能再让她被人伤害了!
公主一心救人,不知救了多少人的命,可别到了最后,反倒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无泪,”
百里倾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这次的事怨不得任何人,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无泪说的对,我必须好好保护你了。”
宇文潇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从今日起,你莫要住在纤羽阁了,直接搬到飒然居来与我同住,看谁还敢伤害你!”
“这……”
百里倾云脸一红,做声不得。
二人虽成亲日久,却一直不曾有过肌肤之亲,骤然要住在一起,这……
“好啊好啊!”
月无泪倒比百里倾云这个正主儿还高兴,笑得眉眼弯弯,连连点头,“王爷,您早该这样了嘛!
不然公主也不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宇文潇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其中内情,他还不能对二人解释,否则必将节外生枝。
百里倾云倒没有多想,接着问道:“王爷,那井水中不是含有剧毒吗?我掉入井中之时曾被迫喝了几口水,怎的并未中毒?是不是你救我上来之后,看到了我随身带的解药,喂我服下了?”
“你身上有雪融之毒的解药?”
宇文潇一怔,颇感意外,“你精于用毒,能配出解药不足为奇,可你为何随身携带?难道你早知道自己会掉进井里吗?”
这叫什么话?百里倾云哭笑不得,摇头说道:“王爷你想到哪里去了?平日花园中经常有侍女负责打扫、打理花草,我又喜欢在花园中纳凉,因此带着解药是怕万一有人不慎中毒,好能及时为他们解毒的,说什么掉进井里?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这倒是,宇文潇有些讪讪然,摇头说道:“你身上虽带有解药,但我事先并不知道,这解药是从府中药库中拿的,幸好服下及时,因此你已无大碍。”
百里倾云点头,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迟疑着说道:“王爷,我掉入井中之后虽然立刻就昏了过去,但或许是因为身上带有解药的缘故,因此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意识,令我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拉到了一个十分狭窄的地方,不停地动啊动啊……不知道动了多久,我又觉得自己似乎飞了起来,然后……王爷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你没事吧?”
百里倾云一路说到此处,才发现宇文潇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异常,她不由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呼的一下翻身坐了起来,焦急地询问着。
自然,她不知道宇文潇的脸色之所以变得那么难看,是因为她已经在无意中触到了金鼎国最大的秘密!
藏身在井底的乃是百里曦照除之而后快的前朝月皇后,宇文潇则偏偏是月皇后的儿子,金鼎国如假包换的真命天子,那么身为百里曦照的女儿,百里倾云与宇文潇的立场是根本对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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