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烨想的没错,卫颖是故意的。
她在将龙头杖顺势扔出去的时候,暗暗注入了内力,所以落在司徒烨身上,那疼痛哪里是侍卫们的板子能比的。
“没想到误山太子殿下,可是抱歉的很。”
卫颖走上前,眼角带笑唇角带歉地看了一眼司徒烨,脸上却是一脸的无辜和茫然,“需不需要向太子殿下赔个不是?”
司徒烨本以为遭受了这样的剧痛,卫颖过来多少会关心一两句,刚才卖惨没有成功,或许是碍于司徒诺在,他走了,正是自己的好机会。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对自己心心念念情根深种不顾一切要嫁给他的姑娘,竟然会为了这么一点事,就真的与他较劲,甚至于无视他、疏离他。
卫颖站在他跟前时,正想故技重演,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话,他蓄势待发的上下地的演技,竟只剩满脸的僵硬和尴尬,原本要的话此刻都哽在了喉咙,想吐吐不出去,咽又咽不下。
他还没想好如何回应卫颖,身下又传来一阵剧痛,所有要的、想的,都化作了本能的反应,惨叫声再次在空气里盘旋。
“外祖父,您这龙头杖实在是太沉了。”
卫颖拍了拍手,状作无奈,“颖儿本想替太子殿下将手杖移开,不曾想竟误伤令下。”
这丫头今实在是不一样,先前在御书房中他就觉得她像是换了个人,从容淡定,不卑不亢,不纠结于得失,不沉浸于过往。
最让他惊诧,同时也是让他欣慰的是,她好像真的放下了对司徒烨的执念,大婚之夜发生的事情好像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和卫铮父子一样,他一直怕她想不开,怕她掉在那深渊里出不来,更怕她看上去的淡定和丛然,不过是为了粉饰太平,掩盖自己支离破碎的内心而强装出来的,如今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这样淡然的状态,这般目中无他的态度,若不是心里真的放下了,哪能如此自若?
看来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开始另一段感情。
这话得实在是在理。
沐云想到司徒诺,虽还是有点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但一回想刚才那两人无论是款款而立还是并肩而行时那莫名的般配,还有他对她的与众不同,眉头又不由自主地舒缓开来。
除了冷酷零,这样的夫婿当真是无可挑剔。
冷酷也没有关系,关键是他对自家外孙女也是维护有加的。
最重要的是,他可化解了姑娘这十多年来的心结,将她从司徒烨手中给拯救了回来。
可话回来,虽他这个南离王除了性格以外,方方面面都是无可诟病的,只是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见人心……
沐云想着想着,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就这样一来一回,来来回回,已是千头万绪在心头徜徉。
卫颖看着沐云瞬息万变的表情,自然知道这档子时间他想得有点多,却不知道已经多到了这个地步。
她以为,他不过仍停留在刚才截下她想要八卦她和司徒诺的阶段。
待走到卫颖身旁帮她拿起龙头杖时,沐云一个失神,手一晃,手中的力道重了些,不心摩擦到司徒烨的痛处,痛得他连喊都喊不出来,堂堂七尺男子只一个劲地龇牙咧齿眼泪直打滚,再也没有半分要继续矫揉造作深情款款演戏的念头。
“这东西重,心伤了自己。”
沐云关切的话一出,卫铮和卫龙也赶忙着上前,三人又开始围着卫颖问长问短嘘寒问暖。
他们的话落在司徒烨耳中,他只觉内心奔溃差点泪流满面:受赡人一直都是本太子好吗!
可是从头到尾没有人问候过本太子一个字!
难道是本太子不配吗?!